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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连暮也是满脸疑惑,四个琉璃盏中放得全是满满当当的瓜子儿。 不远处,躲在树上的二毛被路长嗟瞄了一眼,以为他是在夸赞自己东西准备的好,兴高采烈地朝着两侧树上的三毛与四毛炫耀。 “你们瞧见没,殿下和驸马多喜欢我准备的南瓜子、西瓜子、五香葵花子还有蜂蜜葵花子儿!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嗑瓜子儿更让人快乐呢?” 两个人听完他买的东西,心里一阵不妙,各自为他默哀了片刻。 随后,他们三人看到亭中的两个人举起了酒杯,于是立刻与身后的人示意配合起来。 本来连暮是被路长嗟拉过来赏月,结果月亮被云层盖得严严实实。刚碰了杯准备喝酒,就突然听到背后一阵不同寻常的树枝摇晃之声。 他刚想转头看仔细,路长嗟赶紧劝住:“这风啊,就是一阵一阵的,吹的树都摇起来了。” “可是你身后的树并没有晃动……嗯?风停了。” 路长嗟正想附和,却看到迎面飘过来一阵花瓣雨,轻盈剔透如同雪一般。他默默安慰自己,桌上全是瓜子儿没事,月亮躲起来了也没事,“风花雪月”四样中总归还占了三样。 然而,因为坐向的问题,连暮只是背部与头发上粘了花瓣,路长嗟则是被花瓣糊了一脸…… 这群手下和系统,真是没一个靠得住! 顷刻间,他笑不出来了,只好举起手里的酒杯,想缓解缓解疲惫的心情。 “等等别──” 连暮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路长嗟闭着眼睛,将覆盖了一层花瓣的酒水倒进嘴里。 酒水入口,路长嗟才察觉到口感不太对劲。他正想吐出来,又怕破坏自己在连暮面前的形象,只好硬生生挤出一个从容自得的笑容,混杂着酒水将花瓣嚼碎吞了下去。 大概是他的装模作样的样子太过浮夸,连暮出言打趣道:“看来除了瓜子,你最喜爱的就是花瓣下酒了。” 这话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说完连暮才觉得语气和口吻太过亲密。这种相处不像是一国的公主与驸马,倒像是一对普通夫妻。 反观路长嗟,他并没有任何不适应,仿佛两个人本该如此。 知道连暮是在开自己玩笑,路长嗟一扫之前的种种尴尬,现下倒是发自内心的怡然自得。他像是要印证连暮的话一般,伸手从连暮的贴着皮肤的衣领子里揪出一朵花瓣。 他拈着那朵近乎透明的花瓣,笑盈盈地放到口中。 路长嗟眼也不眨地盯着连暮,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仿佛放进嘴里的不是从树上飘落的花瓣,而是连暮掩在衣领下的玉颈。 见连暮目光逐渐呆滞,他轻笑道:“你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是想尝花瓣,还是想尝尝我……嗯?” 如此直接的问句,连暮几乎是听到的那一刻就有了答案。 但是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慌忙把自己的目光从对方唇上移开,掩饰性地喝了一杯酒,接着文不对题地答道:“你不是邀我过来喝酒?来。” 说完又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喝起来,隐约像要重蹈洞房花烛夜的覆辙。 路长嗟轻笑一声,便一杯接着一杯陪他喝。 才过去一刻钟,连暮便倒头不起。知道他脸皮薄,路长嗟也不拆穿,直接将他打横抱回房中,放在床上。 接着自然又是一番宽衣解带。 只不过前夜的连暮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而现在的他只是闭眼装醉,身上游走的两只手在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路长嗟当然知道,于是他故意将动作放得又长又慢,直到连暮身体僵住才结束。他搂住连暮,将头埋到连暮颈间,不一会儿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一直到这时,浑身僵直的连暮才放松下来,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也进入黑暗。 …… 清晨,两人坐在一起用着早膳。 路长嗟吃得很不小心,一粒白粥顽固地停在嘴角,但是他毫无察觉。 连暮忍不住伸出手指,将米粒抹下来。待他将指腹上的白点展示给路长嗟看时,却见到对方勾起嘴角,将他的手指含住。 柔软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扫过,路长嗟的的眼神也是忽明忽暗。时间好像静止了,连暮心跳如战鼓! 瞬间,连暮从梦境中惊醒,久久不能平静。 他侧过头看着路长嗟,黑暗中隐隐约约只能看清些许轮廓。即使视线当中并不清晰,连暮却已经按照心中模样将路长嗟脸上的每一处描摹出来。 随着一笔一划的勾勒,连暮的呼吸也逐渐加重,他只好在脑中将刚作好的画揉作一团。接着放空自己,再次合上眼。 然而,梦中的场景怎么都挥之不去…… 等到了第二天早晨,等路长嗟收拾好出了房间后,连暮才睁开疲惫的双眼,也随后出去了。 待他过去厅中时,餐桌上赫然放着几碟小菜和……两碗白粥。 路长嗟招呼道:“来来,快坐下!粥要趁热喝。”说完自己舀起一勺粥送到嘴边。 连暮:“……” 第35章 来都来了 女子出嫁后素来有三日回门的传统,路长嗟也不例外。今日便是驸马陪同长公主回宫的日子。 太后年入古稀,身体并不太好,若非后宫有大事一般不会出寝宫。因此在拜见皇帝之前,他们得先去仁寿宫见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