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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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好。 ………………………… 就在周王收到魏国战书的同一天,魏周两国接壤的另一处地方,鳐水关。 一队人马穿着周兵的服饰隔着河看着对面的城墙,眸如寒星,唇边却都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酒!” 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立刻有人将十几个酒囊拿了过来,分与众人。 这些人接过酒囊,咕嘟嘟几口灌了下去,暗夜中眸光更亮,似要着起火来。 “好久没有攻过城了,自从……” 自从老将军和大将军离世后。 他们虽然在小将军的号召下以宁安寨的名义重又组建了穆家军,收服了诸多山寨,但那终究都是些游兵散勇乌合之众,与真正的战争完全不同。 说话的人眸光微黯,但很快就又亮了起来,将酒囊往地上一扔。 “兄弟们!随我去!开城门!” 周围众人立刻也将手中酒囊扔下,悄无声息的站起身来,随他一起借着夜色的掩映向河边走去,如同鱼儿一般潜入水中,不消片刻便出现在对岸,又身形迅速的向城墙边挪去。 仍在这边留着的人只见到十几道影子分为几路像夜猫一般一闪而过,之后城墙下的侍卫似乎摇晃了一下,旋即又站得笔直。 与此同时,另有两人分两边将肩头的绳索摘了下来,在空中甩了几下,之后扬臂一扔。 索套准确无误的套住了墙垛。 这是千锤百炼打磨过多少次的技艺,穆家军前翼先锋为数不多的人能掌握的技能。 多少个日夜里风雨无阻的站在城墙下训练,一甩一扬,务必要保证精准的套上任何想套的东西。 没有铁钩又经过特殊处理的绳索发不出太大声音,趁着城墙上的人转过身巡视他处的短暂时间,套牢,爬上去,杀人,一气呵成。 而城墙下的侍卫却仍旧站的笔直,像是根本就没看到一般,待上面发出一声轻微的鸟鸣,这才扔下手中套索,亦是动作迅速的爬了上去。 索套从城墙这边的墙垛解下来,套到面向城内的另一边,站在上面的人顺着绳索如同夜枭般迅速滑落,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 在前面巡视的周兵走到头转过身,只看到一双亮如繁星的眼眸盯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口鼻,紧接着颈间一凉,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其他地方的几个周兵几乎在同一时间被解决,只剩倚靠在城门门洞内的两人在低声聊天,对外面发生的事毫无所觉。 两人聊着聊着,肩膀忽然被人从侧面拍了一下:“兄弟。” 回过头去,见一人咧着嘴露出满口白牙:“去死吧。” 说话间已猛地用力扼住了他们的脖颈,直至两人双目暴瞪彻底没了呼吸,这才松手。 “开城门,放吊桥。” 话音落,门洞外跑进几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一起合力迅速打开了城门。 与此同时,另一边,看到同伴手势的人将手中机关一拉。 城门外,两座沉重的吊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缓缓落在了十余丈宽的河面上。 离这里不远的周兵听到动静,心头一紧。 “大半夜的怎么忽然放下了吊桥?” “快去看看!” 说着疾步向城门的方向奔去。 远远看到城门大开,心中大骇。 “怎么回事?城门怎么开了?” “守城官兵呢?” “大人!大人!” 有人快步跑来,指着城门的方向满脸惊恐:“有人渡河过来了!好像是魏军!” 什么?魏军?! “快!快把城门关上,收起吊桥!敲战鼓!备战!” 为首的周国将领立刻指挥道。 一众人赶忙奔向城门,那将领又叮嘱了自己的属下几句,也准备跟过去。 正要走时,却看到那来传信的人衣衫渐湿,有水渍从里面透了出来。 “你身上这是……” 话没说完,只见眼前刀光一闪。 他迅速的向后一躲,从马背上翻了下去,险险避开了要害,却还是被那一刀划破了胸口。 “好身手!” 对面的人赞了一声,话音落的同时已从马腹下钻了过来,手起刀落,跪在地上直接捅入了他的心口:“可惜还差了点儿火候。” 这将领身边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自家主子被杀了,惊呼的同时那人影已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近前。 他想喊人来救命,却发现不远处那些冲向城门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杀了他们的跟眼前这人一样,都穿着他们周兵的服饰,只是衣服是湿的。 真的有人渡河过来了! 就是……这些人! 然而到嘴边的话却已经说不出来,喉中发出几声嗬嗤嗬嗤的响声,人便倒了下去。 太快了……动作太快了,这不是人,是……鬼吧? 第79章 汪汪 城门被人从内打开, 吊桥缓缓落下,河岸另一边隐藏着的人站了出来, 月光映照下露出年轻的面庞。 “儿郎们!” 他振臂高呼, 清越的嗓音穿透夜色。 “我穆家军沉寂数年,是时候一雪前耻, 重现于世了!” “让我看看, 你们是否还如当初一般英勇无畏,是否还如当初一般所向披靡!” “今日, 便让我们拿下鳐水关,重振穆家军威名!” “重振穆家军威名!” “重振穆家军威名!” 四周响起应和声, 这声音从近到远, 起初只有周围数十众, 紧接着百众,千众,呼声震天。 吊桥落在水面的瞬间, 年轻人及他身边众人率先冲了出去,马蹄踏在桥面上, 发出哒哒的声音。 万众人马紧随其后,冲杀着涌入城门。 鳐水关的守城将领是闫肃,他正躺在床上休息, 就感到一阵地动山摇,踏踏的马蹄声似乎要将鳐水关的地面震裂。 “地动了!地动了!” 下人惊呼着冲了进来,口中呼喊着:“将军快跑啊!” 闫肃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衣裳都没来得及穿拎起自己的刀就走了出去:“地动个屁!有人攻城了!” 啊? 有人攻城? 这让下人觉得比地动还难以置信, 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而闫肃刚走到门口,就有人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将军!有人攻城了!有人攻城了!” 竟然……真的有人攻城了? 下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跟了上来。 闫肃边走边问:“什么人?多少兵马?带了什么攻城的兵器?” 来报信的人赶忙答道:“不知道是什么人,旗帜上画了个月亮,以前从未见过,约莫有五千众,没带攻城兵器。” 闫肃脚步一顿:“没带攻城兵器?” “是。” “那他们是怎么打进来的!难不成是咱们自己人开的城门吗!” 他气的差点儿骂娘。 那人苦着脸道:“下官也不知道啊,他们突然间就打进来了,周小将已经死了……” “周昙死了?!” 闫肃胸口一闷,险些怄出一口血。 周昙乃是君上的侄儿,虽然并不多受君上重视,但好歹也是正经的皇亲国戚。 人在他手里死了,他这官位是别想保住了! 闫肃啐了一口,集结好一众兵马,骂骂咧咧的跑了出去。 尽管明知官位保不住了,但城还是要守的,不然身后数万鳐城百姓就要遭殃了。 好在对方只有五千人,他们鳐水关屯兵八千,应该还可一战! 闫肃一边让人燃起狼烟给距离此处数十里外的一座城镇示警,让他们及早备战,一边指挥着自己的兵马迎敌,誓要将贼奴斩杀于此。 可他才刚刚率兵抵达战场,就见自己的兵马正溃散而逃,狼狈的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