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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的父母,实际上只是他从原身手里接过的一份责任,除此以外,别无意义。 但严景川显然不这么想。 严景川对明天的行程,比他想象中更在意。 陈述敛眸片刻。 是让严景川继续误会下去,还是说出实情。 “你在想什么?” 陈述抬眼看他:“没什么。”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严景川不知道也好,免得多想。 “其他的问题,都等睡醒再说。”话落,他随手牵起严景川,回到床边。 不过到第二天清晨,两人吃过早饭就出发,没能有多余的时间为着装做准备。 严景川穿着管家提前准备好的一套西装,只来得及多加一对袖扣,就和陈述上车出发。 路上,严景川临时去了一趟礼品店。 回到车上后刚到小区门口,他握紧陈述的手:“下次再去?这次太急了。” 陈述说:“放心,他们人很好,不会把你怎么样。” 严景川抿直薄唇。 陈述反手握住他:“别紧张。” 话落,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是华筠。 陈述接起通话,没说几句就挂断,转脸对严景川说:“他们也刚忙完,要出门采购年货,可能下午回来。” 严景川才稍稍放松力道。 之后汽车缓缓停下。 陈述带着他上楼。 陈家破产后,卖了仅剩的房产开店,不得已住在一套出租屋里,现在资金虽然有起色,陈鹤轩和华筠也还是以还债优先,没有去买房。 进门后,夫妻二人果然不在。 房子被收拾得很整洁,但因为主人早出晚归,显得有些冷清空荡。 陈述示意严景川把东西放下:“坐吧。” 严景川站在客厅:“哪个是你的房间?” 陈述看过去。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出租屋,对这里还不熟悉,根据原身的记忆,走向次卧。 严景川走在他身后。 打开次卧房门,门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陈述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回来,房间里仍然很干净,比起客厅里的冷清,这间卧室布置温馨。 书架、书桌、床头柜上,都摆着数个相框。 严景川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个。 照片上的陈述和陈鹤轩大喇喇坐在台阶上,勾肩搭背,笑容灿烂。 “你的变化很大。”严景川拿着照片和陈述比对,从面前这张脸上,看不出照片里的半分情绪。 “是吗。”陈述不置可否,抬手接过。 但看了照片一眼,他脑海里忽然钝痛,不由皱起眉头。 严景川抬手扶住他:“陈述?” 钝痛消失得很快,陈述说:“我没事。” 严景川蹙起的眉头却没消失:“你确定?” 陈述说:“确定。” 严景川还是扶他到床边坐下。 床头柜上,是一张全家福。 陈鹤轩和华筠坐在木质圈椅上,陈述伸手搭在两人肩膀,弯下腰,在两人之间大笑,一脸阳光。 严景川看着这张照片,再看其余的照片,莫名有些异样。 从这个房间里,他看不出任何和陈述有关的东西。 书架上的书,和陈述常读的刊物没有丝毫联系;连房间布置的色调,都不是陈述的喜好。 照片里的陈述和现在年龄相仿,短短时间过去,性格的差距却不需要分辨就看得出。 是陈家破产对陈述的打击太大吗。 但以陈述的性格,只是一次破产,对他怎么会有打击。 严景川转向陈述:“你——” 刚开口,他看到陈述张手按着前额,正皱眉忍痛。 “陈述!” 陈述阖着眼。 走进这间卧室,看到原身的一张张照片,原本只是存在的记忆忽然变得鲜活,一幕一幕,从脑海里闪过。 尖锐的刺痛愈发剧烈,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 “陈述!” 陈述终于听到严景川的声音,睁眼看他:“不用担心。” 严景川语气强硬:“我送你去医院。” 不等陈述回答,他已经联系司机。 陈述只好和他一起下楼。 路上,克制不住的晕眩随着刺痛爆发,陈述被严景川握在掌心的手蓦地松开。 他只听到严景川的一声呼唤,就沉沉睡去。 就在同一时刻。 他睁开眼,车窗外的行道树也在往后流逝。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陈述循声看过去:“世杰?” 房世杰无语:“您梦游呢?我就知道我刚才都白说了!” 陈述抬手捏了捏鼻梁,抬腕看表。 “那个——” “去机场。”陈述打断他。 房世杰长叹:“知道了知道了。” 陈述听着他永远源源不断的牢骚,闭目假寐。 忘了什么吗。 也许不重要。 汽车疾速驶过,来到机场。 陈述正要登机,忽然被房世杰拉住。 “陈述,先别走!” 陈述扫过他的手,回脸看他:“原因。” 房世杰耸肩:“陪陪我嘛,反正也不着急。” 陈述忽有所感,看向登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