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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白戴上帽子口罩,冒着灰蒙蒙的雾出门。第一趟班车六点四十出现,上车坐了不到一半路程,天就下起了蒙蒙细雨。沿着帽檐看向窗外滑落的雨珠,他为自己没带伞而有些苦恼。 当然,班上同学看到下雨的天气后个个笑开了花,下雨意味着自由活动。丰鹰祥瞥了一眼余钱在群里发的通知,下一秒又昏沉沉地睡着了。 郁灵听到了声敲门声,声音很浅,她不敢确定,躺在床上屏息了一会,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有人给她打电话。 “喂?” “收到了吗?” 卫思白回到自己房间换下衣服,为了不吵醒丰鹰祥,他在阳台一边换掉湿润的上衣,一边给郁灵打电话。虽然他从小自信到大,可声音却也发了抖,害怕不合对方心意,压低了嗓音才听起来镇定了不少。 “什么?” “开门看看。” 听着他的声音,郁灵感受到心跳的加快,走去开门,发现门口挂着一束白色玫瑰,花瓣泛着水珠,晶莹剔透,她把花拿起来,水珠就顺着根滑下去,在最鲜艳的一朵上,挂着一串水晶般透着亮光的项链。还有一个东西,用精致的包装礼盒包裹着。 卫思白捋了捋头上的水珠,半响,“拆拆看。” 郁灵莫名心慌,但她手随着听了电话里的指示,花放桌上后,她把盒盖一翻,出现的是一幅画,本来应该是很正常的东西,可她看到画里人后又觉得太不正常了。 画着的是她。脚丫子很大,沿着腿部往上,是昨晚她穿的睡裙,手里拿着手机,低头向下看,笑容挂在脸上,一副很欢喜的样子。不知用的什么颜料,整张脸竟然看起来栩栩如生,还发散着闪闪光芒。这应该是从他角度看到的自己。 果然,有些人受欢迎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基因赐的好皮囊,行为举止无不撩人心弦。 手机传来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喜欢吗?” 她清了清嗓子:“什么意思?” 卫思白笑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题:“下来吃早餐吗?” 郁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自顾自地喝着豆浆,下了雨的天有些凉,她双手捧着杯子取些暖。她能察觉到一个叫暧昧的东西横贯他们之间。但她不确定,直接问也不好意思。不管是什么,她需要离这号危险人物远一点。 “发什么呆呢?” 郁灵手伸到衣服口袋中,把链子抓在手中,慢慢地拿了出来,摊开手掌:“这个,还给你。” 项链的质地细腻光滑,不用摸,她都知道这个东西很贵重,自己收不起,也没立场收。那幅画还不错,她就收下了。 卫思白看着她手掌里的东西,没有接:“不喜欢?” “没有没有,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那副画比这个还贵重呢。” “啊那我还你。” “不用了。”卫思白握上她的手,将手掌中的链子紧紧地包裹在她手中,“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拿回来。” 郁灵眼皮一跳,他手很冰凉,五指贴上她的手背,还带着一定的力道,和她温暖而柔软的手完全不同,她握着拳头脱离他的手。手里的东西也没能还给它的主人。 卫思白注意到了她的嘴角,手上立即拿起纸巾,擦掉她嘴边一圈的白色豆浆,一气呵成。 就算他什么也没说,郁灵也不傻,自己大概真碰上狗屎运了。可她过了年龄,已经没了该有的悸动,更多的是感慨,要是现在的她回到几年前,一定去感受一下,和像卫思白这样的男生谈恋爱是什么体验。当到了一定的年龄节点,她也变了口味,当时喜欢的是张扬活泼的男生,现在竟然喜欢稳重成熟的男人。 她没法给卫思白回应,便躲着他。反正他们俩不过萍水相逢,他也是玩玩的类型,不过两天他应该立马能换了目标吧。 第二天,郁灵一醒来就竖起了耳朵,时刻注意外面的声音,听到他们外出写生后才蹑手蹑脚地出门觅食。 顾清沿笑她:“你在我这怎么像做贼似的?” “在躲他啊?” 郁灵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她吃了口顾清沿准备的糕点,甜甜腻腻的,说了句:“你要不然帮我把餐送上来吧。” 今天的顾清沿穿着白色上衣,站在前台,远远看去就像个厨师。 “本店不提供上楼服务。” “不提供?”郁灵威胁道:“那我以后都不来了。” 这话果然有震慑力,他语气变的讨好::“行。那以后你就都躲着不出来?” “他们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 “你查一下他们定了多少天。” “客人隐私一概不能泄露。” 眼睛瞟到郁灵即将掐过来的双手,顾清沿又立刻妥协:“七天。” 还有四天,她忍。 第壹版主小説網首頁:N ② q q.(去掉 即是網阯) “你在躲我?” 郁灵打开门,发现给她端餐上来的竟然是卫思白,她在心里诅咒了顾清沿八百遍,一面装傻: “没啊,怎么了?” 卫思白手卡在门里,一关门就会夹上他的手,使得郁灵只能干站着。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躲我。那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卫思白把冒着热气的餐点放在桌上,发现桌上花拆开放入了水里,项链放在画上。 “谢谢。” 一是谢他送上餐点,二是为了暗示他可以离开了。郁灵站在门边,把门开着。 “我帮你戴上吧。”卫思白拿起那串项链,看向竖在门边有些谨慎的她,“我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才没误会什么!” 郁灵对自己晚上的胡思乱想而脸红时,卫思白把项链戴在了她脖子上,手来到她的后颈,扣上扣。 郁灵还沉浸在自己自作多情的尴尬中,对他给自己戴上项链的行为也没了想法,绷直了脖颈让他戴上,目光放在他轮廓分明的锁骨间。他对人这么好,谁不会想歪! “那我先出去了,你先吃东西吧。” “好。” 把门关上后,她才感触到脖子上的冰凉,指腹摸了摸。自己收了礼物,是不是要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