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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遇到过比郁灵主动千万倍的女生,他没有动心,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偏偏是她? 他主动开了口,“我和你说说这两年的事情吧。” “大概是两年前吧,我出了一趟差,好像是回家的路上,我记不大清楚了,我发生了一场车祸,醒来之后呢已经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是三个月后,不能走不能动,也没意识,虽然那段时间我也记不清了,但是那对我来说是一段绝对黑暗的日子。” 郁灵静静听着,面上没有起伏,安静地侧耳倾听。 卫思白不想打什么可怜牌博取同情,他虽看不透郁灵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是个硬心肠的女生,不会产生什么同情,于是接着说,“过了一年多,才慢慢从那段日子走出来,和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所以,我不想回忆过去,只想活在当下。” 郁灵徐徐转过头,眸中带雾。她相信卫思白真的出过事故,也真的忘了她,因某种不能解释的原因,兴许是不够爱,也可能是不够深刻,完全地将她的所有痕迹从记忆里删除。 “你怎么了?”卫思白瞧她一双朦朦胧胧,下一秒能滴出泪来的眼睛,一下慌了,“用得着那么感动吗?后来也没什么大碍,我可不是来博取你同情的,只是解释一下当时我为什么不愿意说而已。” 郁灵转过去,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的“嗯”了声,“我没有感动,只是有点伤感,多愁善感。” “毕竟年纪到了。” “轮到你了,”卫思白不同意她的说辞,换姿势侧躺下来,支着脑袋等着听故事,“我们以前的交集是怎样的?”只要她说的,他都信。 随着和A市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变得莫名急迫。心情迫切、不安,他有点烦躁。烦躁容易让人无法思考,无法冷静,于是无法找到烦躁的根源。但是这次,他知道这是借口罢了,他不想回A市,更不想面对林小鱼。 可他需要知道更多,需要一点冲动。只要她开口,一个眼神的暗示。 “没有交集。”郁灵笑了笑,卫思白没看出她笑容下的勉强。 “都是我骗你的。”她挑了下眉,“没想到你信啊?全信了?” 卫思白脸上的期待消失了,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但还是不可置信,“什么叫“骗我的”?你说清楚,你说的那些事情呢?我和你在一起,又找你复合那些?” “你想信什么信什么,说实话……我和你一样,以前的事也有点忘了。看到你这么一个大帅哥,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了下。” “郁灵。”他叫她的全名,希望给自己增添点震慑力,也想让她不要开玩笑、认真对待。可她名字短的只有两字,说出来丝毫没有增添自己的威力。 “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不信你自己不会想吗?我是谁?我做什么工作?我喜欢什么?”她说,“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虽然同处于一个城市,你家在那边,我家在这边,你组建工作室、出国留学、画画、办画展,我工作、睡觉、工作、睡觉。其实我们,没那么多交集。” “只是因为偶然的某一天,我遇到了你,帅气的你犹如人群里的一道光,我看昏了头才编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她扬扬眉,“不信?只要你稍微想一想,就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面对她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卫思白愣的说不出来话,他很震惊,虽保持着平静,实则努力按捺自己的恼羞成怒。此刻的她,说的那么诚恳、那么真实,他看不出来她脸上任何表演的痕迹,只看到一个面对自己撒完谎的行径毫无愧疚的郁灵。 怎么会这样?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你……所以你在玩我?”他问她。 “弟弟,原来你才知道啊?” “算你狠。”卫思白不再说话了,他转了过去,用冰冷的背面对郁灵。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只想立刻、马上回到A市,不想再见到她,不想再去再像这几天一样,傻傻陷入一个混乱、自我怀疑的怪圈。除非……她肯道歉,态度端正、友好地道个歉。 他等了不少时间,列车已经进站,即将面临分别,郁灵也没有表示任何歉意。 卫思白提着袋子,里面装着新买的几件衣服。他和郁灵走着,长长的一段路,想搭话却无从开口。他有预感,离开了这,他就要和她分别了,永永远远地分别,再见会形同陌路的那一类。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不回家。” “那你去哪?我送你。” “没事,我有人送。” 她走路很快,回过头来,委婉温柔地拒绝后,收回了她的目光,步伐坚定地往前走去,不再等他了。 卫思白停了下来,这一刻,明明什么都没想起来,浑身上下万剑穿心的疼,疼的使不上劲,走不动路,眼睁睁看着她慢慢地混在人群中,潮水一般流走。 “郁灵。”他叫她。只要郁灵回头,还能看见他。 他的心很痛,紧密地收紧、压缩,让人不止地流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比车祸后更痛,比烈火灼烧更难受。 在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前,卫思白抬起腿跟上她,对他主动的人太多,他忘了怎么主动,也忘了自己能主动了,“郁灵……” 好不容易跟上郁灵,卫思白看见她上车,车子随后扬长而去。 “还有一小时到机场。”于迁阳报上飞机起飞时间,“你用不用休息一会?” “这两天休息的够久了。”郁灵问,“机票报销吧?” “报。” “那就好。”这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 忙中作乐。 * “思白,什么时候回来呀?” 手机一开机,林小鱼的消息映入眼帘。卫思白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地逛了两三圈才回家。 他刚打开门,林小鱼已经前来迎候,接过他手里提的,脱下身上穿的,服务的无比周到。 “告诉你件事——妈来了。”她低着头,压着声音,保持两人刚好能听到的音量。 “我知道。”他说。 林小鱼安置好卫思白的东西,默不作声地进到厨房忙活,留他们母子在客厅聊天、谈话。 “思白,不是说只玩两天吗?你自己看看在这里留多少天了?”卫甜披着丝绸披肩,嘴上怪儿子的擅自主张,手上早已探到他额头上,看看有没有发热,一一检查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他一回来就脸色煞白,很不好看。 “两天能玩什么?再说待久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卫思白偏过头,尽管极为不适,还是忍住性子坐了下来。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你想玩什么我不都给你玩吗?”卫甜知道只要稍加管束卫思白一些,就会引起他的强烈反抗,只会加重他偏头痛的病,所以平时都会有所克制。 这次他回国了,人在国内,她不免心急了些。 卫甜说,“我不是怕你又生病吗。今天去哪了?” “这里又不是没医生,”他坐着不耐烦了,想到今天的画面他坐立难安,丝毫没有心情和他妈寒暄, “我累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好、好,”卫甜观察到儿子的脸色,也不多问了,“先好好睡一觉吧,饭菜做好了会叫你。” 路过厨房时,他和林小鱼对视片刻。她低声道,“妈妈问我你去哪了,我说不知道。” 卫思白“嗯”了一声,匆忙地回房间去,加了两道锁,绷紧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想扔东西。 他也扔了。起身把桌上所见之物,电子闹钟、纸巾、钢笔、所有画笔、颜料推倒在地,花盆、画架也被他踢开,屋内一片狼藉。 发泄一气后,卫思白重新回到床上,蜷着身体躺下,陷入更深的无助。就算郁灵欺骗他,可她怎么会了解这么多?就算有丰鹰祥那帮人的辅助,为什么又中途放弃了?就这么没自信,这么没把握吗? 甚至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办过画展。卫思白敲着指尖,细想从小到大的生活,十八岁以后的事情,竟然淡忘的差不多,像不存在似的。听别人口中的讲述,倒像是他会追求的东西。可他竟然忘了。 卫思白没有睡觉,也没有休息。撒了第一个谎,就会有第二个。门外两人依次来叫他吃饭时,他拿睡觉当借口,劝退了她们。 夜深人静下来,卫思白翻遍了所有柜子、抽屉,找以前的旧衣服,翻相册找以前的画,试图联系除了陈亦、丰鹰祥以外的大学同学、硕士研究生的同学。 他不信,陈亦、丰鹰祥他们一个、两个可以联合起来忽悠他,十个百个还能串通口供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