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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可欺 第260节

    岑今眨了下眼睛,心跳得很快,呼吸刻意放得很长,就为了缓解造反的心脏。

    “求爱这条路上,我一向光明正大。从前是,以后也是。”

    丁燳青笑着说,温柔得要命。

    “有个问题。”

    “嗯。”

    “你跟我……我们恋爱纪念日是哪年哪天?”

    “1999年6月3日凌晨3点26分。”

    “还好没精准到秒的程度。”

    “当时戴的是电子表,没有精准到秒的功能。”丁燳青面露遗憾。

    这究竟有什么好遗憾的?真不至于。

    “我们那天晚上就滚床单了。”

    “……好了别说,我不想听细节。”

    沉默片刻。

    岑今:“可我那时还没出生,你确定没认错?”

    丁燳青提议:“不然再滚一次?那天激动的心情我还记得,如果再试一次,说不定能更确定。”

    岑今单手捂住脸,表情又丧又苦,还有无所适从,样子让丁燳青发笑。

    丁燳青的手指插进岑今的头发,顿了顿,同他说:“我不会认错,真的。”他不说原因,只又强调一遍不会认错,没有解释为什么。

    修长的手指扣着后脑勺,力道不大但是没那么容易挣脱,虽然他也没想挣脱,不过总有种被抓住了就没办法跑掉的错觉。

    岑今如是想着,见丁燳青低头靠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凑了过去,像被蛊惑了,主动迎合。

    吻到冰凉的唇,岑今心想被蛊惑实属不冤,丁燳青漂亮华丽得像一个cg人物,没办法不心动。

    岑今一回应,丁燳青显得更激动了,一手扣住他的脑袋,另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因为身高差而低着头,脖子压得很低,迫使岑今不得不拼命仰头,感觉后脑勺还卡到黑色的金属管。

    喉咙不住吞咽,有种被入侵到喉咙深处的恐惧感,岑今瞪大眼睛,瞳孔失焦,仿佛听到咕隆咕隆的声响,差点让他以为玻璃管里的液体被咕隆咕隆地灌进肚子里。

    一吻结束,岑今喘着气靠在丁燳青的肩膀,没什么力气,手脚发软,好半晌才恢复力气,心有余悸地问:“在哪里改造躯体?”

    “理论上来说,留在方舟的动力源核心最稳妥。”丁燳青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岑今的头发。

    疗伤两周,锻体两三个月,待在一密闭空间里,俩成年人,情侣关系,有可能不发生点什么吗?

    丁燳青哼笑着说:“半残废不要想那么多。”

    岑今闻言挑着眼,单手抓着丁燳青胳膊,上半身往后仰:“我两周后就痊愈。至于你,”他眼睛往他下腹瞟,做出理解的表情:“还没融合命运碎片吧?放的地方不太对,多少受点影响。”

    丁燳青扣着岑今后脑勺的手下滑,虚虚地碰着黑色金属管插入脊骨的位置,指腹若有似无地碰着脖子后面的肉。

    “信不信我融合的速度比你痊愈的时间还快?”

    “不信。”

    丁燳青再强也不至于变态到这种地步,他相信即使神明也得遵循强者的基本法。

    丁燳青叹气,看着岑今的眼神略为怜爱,岑今将其解读为‘关爱弱智’。

    “我最喜欢你一直嘴硬,坚持自我的样子。”

    第197章 应许之地(4)

    耗在动力源核心的日子相当朴实无华,偶尔几次开荤吃到撑,一次能充实接下来三四天的无聊时间,供岑今一边打着战栗一边慢慢回味,如此消耗时间,不算多难度过。

    两周的疗伤时间结束,进入锻体期,耗费三个月完成躯体的改造,岑今终于从动力源核心爬出来,赤脚走在方舟冰凉的金属舱板上,抬头就能看到翘着腿坐在玻璃管上边的丁燳青。

    丁燳青也赤着脚,足弓高高的,脚背青筋很显眼,固住头发的发带被套在岑今的手腕上,以至于蓬松浓密的头发散落在一侧。

    两小时前刚被岑今故意抓乱头发,忍受不了脏乱差的丁燳青这会儿五指正插进头发里梳弄理顺,衣领敞开,没穿之前那套古装,又换成衬衫西服。

    没批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衫,露出锁骨,袖口的扣子没系上,挽到手肘,露出一截苍白色如玉的腕骨。

    “注意口水。”丁燳青突然开口。

    岑今哼哼笑,摆摆手说:“别骗我,没那么容易上当,我绝不可能因美色而留口水。”

    丁燳青撑着下巴,俯瞰岑今:“留鼻血了。”

    岑今刚想嘲笑他骗技太差,忽然鼻腔一热,伸手一抹,还真满手是血,心想不应当,丁燳青裸体都没能让他留鼻血。

    难道上火?

    最近不一直在泻火吗?

    岑今认为他此刻需要一位老中医,便听丁燳青慢条斯理说道:“金属机械正和你的躯体融合,会出现一些能量溢出的现象,比如流鼻血。”

    好理由。岑今如是想着,直勾勾盯着正在穿衣的丁燳青。

    丁燳青把领子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遮挡住锁骨,只露出一截脖子和喉结,喉结那儿有个挺鲜明的牙印,还带着点血痂。

    在那张漂亮的面孔、淡漠的气质和禁欲保守的着装衬托下,尤为性感,有种神明堕入红尘的欲色。

    “你衣服哪来的?”岑今问。

    丁燳青抬眼,跳下玻璃管,落地时撑开大黑伞,脚上多了一双皮鞋和短袜。

    “就那么来的。”

    “小屋里拿的吧。”岑今了然,捏着手指头睨着丁燳青:“欧洲被封锁,没法任意穿梭异世界,即使自带异世界的门,一旦开门也会立刻被标记,但我们现在在另一个无法被追踪标记的异空间里,只要搭建一扇门就能来去自如。”

    丁燳青面色如常地揽住岑今的肩膀,拥着他朝外面走。

    岑今指控:“我之前让你拿手机给我解闷,你还说办不到。”

    丁燳青:“我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拒绝你。”

    岑今抱着胳膊,肩膀顶开丁燳青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问:“我现在的躯体能承受多长时间的脑域开发?”

    “50%档的脑域激活能持续12小时,后续配合锻炼能延长适应的时间。”

    “之前跟欧洲神明交过手,它似乎不太擅长战斗,感觉50%挡的脑域激活就能对付它,不过对方的时间快进的技能比较棘手,不知道有没有冷却时间,如果有的话,冷却时间是多久?”

    岑今自言自语:“下次交手可以利用时间被延长而欧洲神明不知道的时间差,试探出冷却时间,然后尽快斩杀。”

    “它没有完全暴露实力。”

    “?”岑今回头。

    丁燳青:“你我都在试探它的实力深浅,它也在试探我们的底牌。”

    岑今:“我当时没用强武,但是欧洲神显然知道我有山海昆仑,不过它对山海昆仑的认知和我使用昆仑的方式不同,难道昆仑还有我没解锁的技能?它似乎更忌惮昆仑诸神,而不是昆仑本身。”

    说着话的同时,岑今的目光挪到丁燳青的脸,仔细留意他的表情,试图从中猜出原因。

    他记得丁燳青也突然提起昆仑诸神,欧洲神也格外在意昆仑诸神,无论是以‘克罗尔’还是教皇本体与他交手的目的,都在试探昆仑诸神。

    当它发现昆仑没有诸神,便将它对岑今的警惕转换成彻底的轻视,所以狠下死手,不再留情。

    丁燳青:“山海昆仑形态万千,在西王母手里的时候是万千光蝶,你也见过。在她之前,昆仑主人是烛龙,形态是万神山。龙吼如令,令出山摇动,万神听指挥,指哪打哪,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远古时代,华夏昆仑就是神明体系里最震慑四海的一族,欧洲神本想故技重施吞噬华夏神明体系,差点葬身烛龙腹中,后来跟西王母合作也有这意图。”

    顿了顿,丁燳青扬起嘲讽的笑:“他们互相算计,心思叵测,都想吞噬彼此,没想到三个神明体系联手打一个昆仑还能搞得两败俱伤,最终没法互相吞噬。

    当时的昆仑算不上鼎盛时期,只是神明的黄昏时代,而欧洲神在微末之时,亲眼见过参与新旧神大战的昆仑,自然忌惮。”

    岑今一味琢磨他能不能也解锁昆仑万神大军的技能,思索片刻便将问题问出来。

    丁燳青:“可以。”

    岑今惊喜:“保真?!”

    丁燳青:“等你把昆仑现居民全部培养成神就行。”

    岑今拉下脸,“有你这么为难刚从一被窝里出来的男朋友吗?”

    丁燳青单手负在身后,闻言瞥他一眼,安静稍许便说:“我这的确是实话。”

    “废话。我不想听实话怎么了。”

    “……”丁燳青当然无话可说,就觉得岑今的坏脾气都毫无遮掩地对着他撒了。

    以前脾气也不太好,要么丧着脸消极对抗,要么顶着头黄毛举着把菜刀嚣张地挑衅,好歹还会露出点害怕的神色来。

    哪怕气焰嚣张,那也是受到刺激才会表现出攻击性。

    反观现在,过于肆无忌惮了。

    丁燳青心想他对岑今是没有任何一点威慑力了吗?

    “如拘尸那罗全体诡异成佛,使用言灵和昆仑领域的技能叠加能在短时间内让全体诡异成神,不过还需要搭配其他一些条件。比如‘如是我闻’这一句言灵是真佛箴言,恰好当时还有一个成佛的拘尸那罗,数个效果叠加成就现在的拘尸那罗。”

    “那需要什么条件?”

    “慢慢摸索,或许可以问烛龙。”丁燳青说:“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没十成把握的意思是他有办法达成昆仑万神的成就,心中对需要的条件有某些猜想,只是没实验过,不成成效如何。

    岑今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老是室内撑伞?”

    丁燳青:“……能挡灰尘。”

    岑今艰难开口:“我不知道你的洁癖严重到这种地步。”

    丁燳青:“我没有洁癖……我们看到的世界不一样,你眼里的空气干净清新,我眼里的空气飘满从异世界缝隙溜出来的灰尘。你之前去李氏老楼、黑铁树林这些地方不是见过漫天的灰色尘埃吗?”

    岑今这时已走出动力舱,推开门来到走廊,闻言反问:“那不是诡异被焚烧出来的骨灰?”

    丁燳青:“哪那么多骨灰天天飘半空?”

    岑今腹诽,这不是某游戏改编的恐怖电影洗脑了嘛。

    丁燳青:“不过说是骨灰也没差,都是从异世界的缝隙里飘出来的诡异骨灰。异世界空间不稳,空间随时都在折叠、相撞,不慎掉进狭缝里的诡异就会被绞碎,有时候能变成你肉眼能看见的尘埃,多数时候无法以肉眼看清。”

    岑今跨进丁燳青的黑伞下,一边朝外面看一边询问:“有掉我身上吗?”

    “没有。那些‘灰尘’在无数重叠冲撞到破碎又再次聚集起来的空间里,你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