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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卿摩挲桌面的指节一顿,耳蜗里杂着他仿佛暗示着什么似的轻佻话音,下意识干咽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 到底是她满脑子过不了审的废料!还是这个男人在故意撩她! 齐!言!洲!! 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 经历了一场比夜宵还午.夜.场的早餐,秦卿一本正经地坐进车里。 “先送夫人吧。”后座,齐言洲淡声道。 “……”这声夫人从齐言洲嘴里说出来,又让秦卿不自在地把脊背挺直了些。 车子开出去没多远,秦卿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秦泽恩的电话。 “爸爸。”秦卿接通。 “昨天怕吵到你,没给我们家小公主打电话,不生爸爸气吧?”秦泽恩在电话那头笑问。 秦卿笑了笑:“没事儿,哥哥说你去平城了。我现在没事啦。” “宝贝女儿不生气就好。” 应该是秦灼和他们说过了,秦泽恩没多问,只关照了她几句,又说在朋友那里得了件好东西,回来带给她,俩人就挂了电话。 秦卿看着还没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手指头动了动,点进了微信。 状似无意地快速滑了遍通讯录,看见那个熟悉的称谓和头像,还有空荡荡的聊天记录。 敛了下长睫,秦卿退出,摁灭手机。 齐言洲声色未动地看着她。 小姑娘唇角还提着刚才打电话时的弧度,好像并不难过。齐言洲却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绝对算不得好。 不光是因为母亲林雅没有联系她,就是秦泽恩这通电话,也没有让她真正意义上的感受到关心。 林雅是秦泽恩续娶的妻子。 在第一任妻子过世一年后。 这对夫妻,大约同圈子里的许多夫妻一样,相敬如宾的同时,更像一对既有合作关系,又有竞争关系的商业伙伴。 林雅,更是生意场上手腕不输男人的存在。 对唯一亲生女儿的要求,自然可想而知。 镜片后的眸色深了下,齐言洲伸手过去,揉了揉她发顶。 又慢条斯理地替她把侧颊碎发捋到了耳后,语气自然地调侃她:“怎么和小时候一样,坐上上学的车,就开始发呆惦记着放学了?” 秦卿从怔愣里回神,刚想反驳他,却被他指节上金属的冰凉贴了下耳垂。 “嗯?”秦卿下意识地看过去。 齐言洲没她哥那么骚包,从不戴任何首饰。 视线落到他已经垂下去的左手上,秦卿愣了下。 心脏莫名被滞闷缠了一瞬,又迅速被她拂开。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来,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没谈过恋爱的高中生,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偏过身子看着他眨眨长睫,明知故问:“言洲哥,你戴的是什么呀?” 小姑娘嗲声嗲气的,装得很像那么回事。 齐言洲压了下唇角,眼尾若有似无地微挑,缓声道:“大概是……螺母?” “……?”秦卿嘴角一落,眼皮都耷拉了下来。 OK,你跟螺丝过吧!! 男人见状,不再逗她,胸腔细细起伏,低笑出声时,自然又亲昵地抬手,把她准备转过去的脑袋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秦卿没反应过来,顺势朝他靠了过去,隔着衬衣,额头在他锁骨上抵了下。 发顶上低磁悦耳的声音对她说:“还能是什么,”男人又笑了下,仍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我们的婚戒。” 像是并没有想抱她,齐言洲扣着她后脑勺的手很快垂落,收了回去。 秦卿也重新坐直,一脸严肃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过脑袋,看向车窗外。 我们——的婚戒。 我们。 满脑子都塞满了这几个字,“我们”重音。 像是一个小小的戒圈,把他们的婚姻具象化,又由这个男人捧到她眼前。 鼻尖蹭到了他衣料,像是还残着他身上的沉香味,有点儿痒。秦卿皱了皱鼻子。 额头被他硬邦邦的锁骨磕得似乎有点……发热。秦卿想抬手摸摸,又放弃了。 车窗外,行车道边刚洒过水的美人蕉开得正盛,秦卿干脆趴过去欣赏。 齐言洲没再说话,看着她大概自己都从未在意,笑起来时会微微耸动的耳朵尖,提了提唇角。 - 秦卿踩着细高跟进采编部时,熟悉的同事纷纷同她打招呼。 《商业壹周刊》由财经看点,环球评论,综合新闻,产经动态等数个版面组成。 前两个主推,主要由他们金融组负责。 回了他们小组,秦卿只看见工位上坐着范棠。 看见她来,捧着茶水间一次性纸杯装的咖啡,表情略显尴尬地说:“你好啦?” 秦卿把通勤包放在桌子上,看了她一眼:“嗯。” 坐下,想了想,还是道了声谢。 范棠和她同龄,比她早来一年。 家里应该也小有积蓄,吃穿用度都还算不错。在她看来能力也还凑合,就是个妥妥的恋爱脑。 前男友在接范棠下班的时候,见了她一眼,就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以当时正好要采访的工作名义加了她微信,开始撩骚。 秦卿哪里会受这个气,以渣男祖宗为圆心,渣男本人为半径,问候拉黑一条龙。顺手把截图发给范棠,让她认清渣男跳出火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