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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尝尝吗?” 他一手端杯,另外一只手随意搭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肆意伸展,随性又洒脱。他喝下一口,仰头时喉结上下滑动,清晰的下颚线延伸至两边,刀锋一样。 整个过程,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壁炉里的火明明在渐渐熄灭,可夏轻眠却感觉比烧得最烈的时候还要热。 好像,也更加口渴。 肢体先于脑子做出反应。她葱白的指尖握住玻璃杯,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里晃动,凉意激得她手指一颤。 烈酒入喉,灼热感顺着喉咙烧到胃里。热辣的酒混着红薯的香甜,竟别有一番滋味。 仅一口,她脸颊已经染上绯色。 苏彻眼色微沉,声音莫名发哑:“感觉怎么样?” 夏轻眠觉得天灵盖好像都烧着了。她现在的体温一定比海市的温度还高。 “又冲又甜。” 味道虽然奇怪,但可以承受。 “又冲又甜。”他低声重复,片刻后蓦地轻笑一声,“挺带感。” 像心动的滋味。 . 翌日晌午夏轻眠才醒过来。这踏实的一觉都要归功于昨天晚上那一小杯酒。 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她爬起来去冲个澡,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明媚得刺眼。 雨终于停了。海浪一层一层拍打沙滩,波光粼粼的海面在阳光的照拂下绚烂夺目。 夏轻眠换上衣服出门。别墅里空空荡荡,住客都趁着天气好出去玩了。只剩一个穿浅粉色泳衣的女孩在给游泳圈打气。 听到有人下楼她抬起头,随即露出一抹友善的笑,“是你啊。” 夏轻眠点头,“天气好,想出去走走。” “下雨把大家都憋坏了。我要去游泳,你要一起吗?我表哥一会也会过去。” “你表哥?” “对哦你还不知道。我表哥就住在你隔壁。”沈初柠将塞子塞好,笑着说,“他除了臭屁点人还不错,关键是长得还可以,我妈还让我按照他的标准找对象。” 夏轻眠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你表哥是住在我左边还是右边的?” “左边那位啊。右边是我们的朋友,不过他现在已经不住那了,我表哥嫌弃他们太吵给赶到一楼去了。” 夏轻眠现在确定自己搞了一个大乌龙。而且误会得离谱。 她昨天好像还说他是开关来着…… “我好了,你要一起去吗?”沈初柠起身,将游泳圈套在身上。 夏轻眠摇头,“我想先走一走。” “那好吧,不要迷路了,有事给前台打电话。” “好。” 出去前夏轻眠找到前台,说明自己昨晚吃了红薯的事情。前台小妹妹听完笑得合不拢嘴:“没事啦,几个红薯而已。再说不是立冬哥烤的嘛,怎么能跟你要钱。” “那谢谢了。” 她转身要走,被前台小妹叫住,“今天冰箱里被立冬哥塞满了食物,你晚上想吃可以随便拿。这是他交代的。” ……她到底给自己立了一个什么饭桶形象。 夏轻眠轻咳一声,“谢谢。” 海市的温度常年在三十五六度徘徊。别墅里开着空调感受不到,一出来立刻有种踏进蒸笼的感觉。 来之前林竹音扔了两大瓶防晒霜给她,不厌其烦的交代出去就要擦全身。不仅如此,还准备了一顶硕大的遮阳帽,夏轻眠戴上的瞬间感觉自己活生生顶了一把雨伞在头上。 她经过侧屋时,苏彻正在里面给冲浪板画图案。他穿着一件黑色贴身背心,弯腰时身体形成一道漂亮的弧度,平坦的腹肌和宽厚的脊背充满力量。 夏轻眠驻足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手法老练,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谁家的小雨伞成精了。”他忽然转过头,线条冷硬的脸被嘴角一抹弧度柔和。 “没想到你会画画。” “我什么不会。” 真的挺臭屁。 她弯了弯嘴角,“刚才在大厅遇到你表妹了。觉得她有句话说得挺对。” 苏彻将画笔扔进水桶,拿起毛巾擦汗,“她是话唠成精。” “她挺可爱的。” “你听她唠叨三天试试。”他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修长的脖颈上青筋凸起,汗珠沿着光滑的皮肤顺势而下,在锁骨间的小窝汇集。 “你一会儿有事吗?” “怎么了?” 他随手丢开空瓶子,抓起雪白的毛巾擦掉脖子上的汗,随意往桌角一坐,“你看起来很无聊,所以——” 他用脚尖踢踢水桶,里面的画笔晃了几晃,“要不要跟我来点有意思的?” — 天空碧蓝如洗,明媚的阳光直射在干燥的沙滩上,凭想象就知道有多烫脚。海风吹来,夹杂着浪声和淡淡咸湿的味道,椰子树影摇晃,将阳光切割开来。 来到海市本应该尽情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可夏轻眠看着手上的画笔和身上的围裙,不禁质疑自己在干什么。不是来散心的吗,怎么会不出门在这里搞一些乱七八糟的。 一边在心里吐槽,她一边自动的在冲浪板涂上一笔。 算了,也不一定非要走动才叫散心,她现在心情就挺好的。 她发现自己现在还挺擅长自我调节。 给漂亮的天空上完色,夏轻眠换了一支更细的笔来画云朵。画都是打过底稿的,但夏轻眠是新手,云朵的边又很细,手一抖就画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