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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轻眠听得眉间皱起一座山丘。以前不见他这般殷勤,就在解除婚约前还出口冷嘲热讽。现在这一出又是给谁看。 “他何必。”反正她不领情,并且很反感。 夏沁雪明白这道坎没有那么快过去,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还惦记着好友说的话,总有些心神不宁。 放下钩了一半的椅子脚套,以开玩笑的口吻问:“音音上次不是说给你介绍相亲对象,有眉目了吗?” “她怎么把这件事跟你说了。” “就上次来看我,聊了会儿天。” 夏轻眠想起早上的话,淡淡嗯了一声:“过几天应该会见个面。” 夏沁雪顿时喜上眉梢,“那太好了。” 要是能成就多了个人保护夏轻眠,她可以稍微放心一些。 …… 许老爷子染上了风寒没在意,进而转成了肺炎。夏轻眠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家刚打完吊针,见她来了顿时一脸欣喜,挥着苍老的手招呼她过去坐。 “都跟你母亲说了不用专门跑这一趟,她就是不听。” “应该的,许久没见了我也记挂您。” 许书清躺在病床上,病号服下身子骨瘦如柴。人还算精神,可照比上次见面苍老了不是一星半点。 夏轻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记挂我啊你就多回来看看。人老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年。” “您别乱说。” 许书清笑得释然,“都有这么一天。当年不是你外公替我挡了一刀,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夏轻眠嗓子发紧,轻轻掖了掖被角,“所以您要带着我外公那份儿一起好好生活。” 许书清拍拍她手背,叹气,“是阿修没福气。” “那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 “好好好。那你给我讲讲宁城古墓的事儿吧。知道消息时差点吓死我,听说你没事这口气才顺过来。” “好啊,您不知道,当时可惊险了。”夏轻眠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声情并茂的讲故事。 许书清听得津津有味,没多久就睡着了。天色暗了下去,房间里没开灯,夏轻眠在昏暗的光影中坐了一会儿,等护工来了才悄悄离开。 好巧不巧,在走廊里遇到了许谨修。 他穿着黑色羊绒大衣,周身透着一股寒气。头发剪短了一些,眉眼的棱角愈发锋利。 “什么时候过来的?” “三点多。” 他点点头,“爷爷见到你很开心吧?” “还行。”夏轻眠不欲与他寒暄,低头看了眼时间,“你忙,我先走了。” 许谨修眼色蓦地一沉。 擦肩而过,他虚拢的掌心慢慢成拳。极力忍耐才没有去拉她的手。 “哦对了,你还是好好照顾许爷爷吧。我妈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不在家,我只是担心夏阿姨的身体。” “家里有保姆。”夏轻眠语气冷淡,“而且现在我回来了。” 她的眼神平静疏离,仿佛在面对一个陌生人。心里燃起一把无名火,许谨修喉结滚了滚,忽然问:“你和那个男人还有联系吗?” “与你无关。” 她呼吸重了几分,说完看也没看他,转身走了。 空荡的走廊里,许谨修颓然低下头,脸隐进了光影中。脊背也不再笔挺,变得佝偻。 良久,他嘶哑的笑了声:“你不应该让我听见那些话。” 挑起了他的嫉妒心,烧成一把烈火,将理智和冷静焚烧得一干二净,让偏执完全展露出来。 他现在,已经放不了手了。 . 苏彻跟季临希出国两周,回来后便一头扎进工作室。 之前季临希觉得苏彻太懒散,希望他能多做正事。可现在见他不分日夜的创作,又开始担心他的身心健康。 苦口婆心劝导几次无果,他去搬了救兵。 向晚词到苏彻的住处时,他还在睡觉。波斯进口地毯吸收了她的脚步声,视线所及范围内布满了废稿揉成的纸团,铅笔和面包屑。 她嫌弃的拧起眉头,气势凛然的走进主卧,一把掀开雪白的鸭绒被。 “知不知道几点了,你给我起来!” 苏彻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 向晚词没好气的掐他一把,走到窗边哗啦拉开窗帘。大片阳光争先恐后涌进来,苏彻不耐开口:“上次给你的钱是不是花光了?去找季临希要。” “我差的是你那点钱吗?!知不知道我有多久没看见你了?回国也不说回家看看,你准备跟我们断绝关系是不是?!” “我好困,你能不能等我醒了再吵?” “不能!快点起来,晚上有家宴!”她边说,边揪着他耳朵将他拽起来。 苏彻疼得嘶了声,“我靠你轻点儿。” “oh~my~god~你谁啊?”向晚词看着他下巴上的胡子,一脸震惊加不可置信,“哪来的流浪汉?我那帅气逼人拥有牛奶皮肤干干净净的大儿子哪去了?!” “停!”苏彻躲开她的手,胡乱拢拢额前的碎发,一双桃花眼缓缓睁开,迷离的看向她,“你那帅气逼人拥有牛奶皮肤干干净净的大儿子出门了,你也赶紧走吧。” 向晚词翻了个白眼,不由分说推他后背,“赶紧去洗澡,顺便把胡子给我刮了。六点半准时出门,晚一分钟我今晚就住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