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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渡:“……” 谢昀一语惊四座, 众人的目光来回在沈不渡和谢昀身上打转,掩着嘴悄声议论: “二十露头就有十几岁的儿子了?这得几岁就生啊?” “天赋异禀,天赋异禀啊……” “也不一定是亲生的吧, 万一是后爹呢……” 沈不渡实在没眼看, 拉着谢昀迅速溜了, 走出去好大一段路, 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可真有你的, ”沈不渡笑着说,“我都一直没好意思说出口,你倒是这么大方的承认了,不嫌我占你便宜啊?” 谢昀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复杂, 无奈、尴尬、懊恼兼有之, 但见沈不渡笑的那么开心,他那点纠结也就无所谓了:“只要能跟着你……让我叫什么都行。” 沈不渡更乐了, 越发觉得这小孩乖的省心,揉了揉他的脑袋:“明天还得赶路,今天就玩到这吧,咱回去休息。” 两人回了永清镇的小客栈, 这回房源充足,他们各自要了个房间。沈不渡倒头瘫在床铺上, 正盘算着还有多久才能到北荒主城, 只听房门被轻轻敲了敲,谢昀的声音响起来:“我能进来吗?” 沈不渡坐起来:“进。” 谢昀推门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里面盛着热水。 “白日走了一天, 泡个脚歇歇吧, 我再给您按一按, 晚上睡得好。”谢昀把木盆放在沈不渡床前,单膝蹲了下来。 沈不渡有点懵。 这还、这还真把他当爹来伺候了啊? 虽然心里时常占人家便宜,但谢昀摆出这副架势,倒让沈不渡不好意思起来:“不用,我自己来就成。” 他怎么好意思让谢昀给他洗脚,就是他亲徒弟都没给他洗过…… 呸,欠不欠,怎么又想起徒弟来了? 他在这边胡思乱想时,谢昀已经动作麻利的帮他把靴子脱下来,将双脚按进了水里:“热吗?” 沈不渡咳了一声:“……不热。” 水温暖融融的正舒服,应该是被人仔细调兑好了的。谢昀“嗯”了一声,把手浸入盆中,就着热水给沈不渡按摩起脚来。 沈渡从小深居简出,路走的不多,一双脚又不怎么见日光,生的又白又嫩,细腻的活像上好的羊脂玉。脚型细瘦流畅,踝骨也窄,成年男人的手掌一手就能掐过来。 谢昀低眉垂目,认真细致的为沈不渡揉按脚底的穴位。或许是以前常干粗活的缘故,谢昀年纪虽小,手上却有薄茧,沈不渡又从未让人碰过这个地方,虽然确实解乏,但没坚持一会儿就受不了了,笑着往回缩脚:“行了行了,太痒了,有点遭不住。” 那白嫩的脚被热水泡出了浅粉色,沈不渡脸上也因温度升高染了点红,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着,眸中光芒点点,像掬了一捧星光,虽没有任何旖旎的意思,却偏偏勾起人的绮思。 灯下的美人,向来最是好看的,更别说是有风骨的美人。 谢昀胸腔震动,喉咙发干,也不敢再给他按了,低头把水盆端了出去,待净手回来后,发现沈不渡脚在外面晾着,人已经歪在塌上睡着了。 无论是以前在上灵界,还是刚复生那会儿,沈不渡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做不完的事,甚少有这般清闲宁静的时候,能在外面疯玩一天后,回来毫无防备的倒头就睡。 谢昀放轻了呼吸,走到床边小心的把沈不渡的脚挪上床,给他盖上了薄被,又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第二天,两人按着既定的路线上了路。果然,离开永清镇后,沿途便变的荒凉空旷起来,连村庄都看不见几个。 考虑到谢昀的凡人身,不想再让他吃赶路的苦,沈不渡在永清镇买了辆马车,没雇马夫,自己炼了匹傀儡铁马,速度快还不用吃草,用起来格外顺手。 沈不渡和谢昀坐在宽敞的车厢里,坐下铺着厚厚的软垫,小几上摆着零嘴凉茶,沈不渡独占了一排软座,要躺不躺的斜支着身子,兴致勃勃的翻着一册话本。 谢昀端正的坐在一旁,用余光扫了扫话本的内容,发现走的是当下时兴的复仇流,讲的是一位正道仙君惨遭徒弟夺权谋害,重生之后奋发图强、东山再起,清除所有陷害自己的反派,并将那狼心狗肺的徒弟狠狠虐待一番的故事。 他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脊背绷紧,坐的更端正了。 沈不渡又翻了一页,顺手去倒茶喝,谢昀已经提前预料到他要什么,把倒好水的茶杯递到他手边。 沈不渡伸手去接,笑眯眯说:“我这干儿子算收对了,亲的都不一定有你贴心……” 他的手刚碰到杯子,平稳行驶的马车猛的卡顿了一下,一杯茶登时全泼洒了出来。 沈不渡二话不说扔掉茶杯,一手揽住谢昀的腰,另一手灵力爆发直接掀了马车顶,带着他从车顶飞了出去! 就在他们两人离开车厢的一瞬,从车帘外暴风骤雨般射进来几十枚暗器,若速度再慢一点,他们此刻都要被打成筛子。 把谢昀平稳放在地上,示意他把吊坠的防御结界开好,沈不渡回身看向面前的几位不速之客。 人不多,只有三个,但却皆是名列战力榜上的高手——褚鸦,地榜九十五,赵乾,地榜九十二,姚殷,地榜八十三。 天下前一百名的高手,竟有三个同时出现在沈不渡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