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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同理。” 众人听的茅塞顿开,细细一琢磨,纷纷觉得这个法子完全可以实行!虽然手续繁琐,过程有些麻烦,却能免去“凭什么他能走我不能走”之类的纠纷,也容易让百姓接受并执行。 顾烟雨细细考量了一下,问:“可若有人为了取得‘优民证’,私下贿赂官府呢?” 这种事在什么地方都屡见不鲜,若官府失去权威乱开证明,再好的法子也会失去它本来的作用。 “这就要看韩城主了。”谢见欢道。 韩诚点头:“我会派亲信去各地官府全程监督,有徇私者,立斩。” “还有吗?”沈不渡盯着谢见欢,“继续说。” 其他人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谢见欢顿了一下,道:“还有,平民中的富户,可另外执行一套规则。” 沈不渡眼里露出点笑意:“什么规则?” “矜贫救厄的富户,同样直接发放‘优民证’,可直接离开。表现平平、只知自己敛财的富户,上交一半身家财产才允许离开,至于像湖州城主那样作恶多端、鱼肉百姓的富豪,没收全部家财,自身接受改造,拿到良民证后才能离开。”谢见欢道,“没收的所有钱财按需发放给那些自愿留在北荒的平民。许多人看到有钱可拿,也会放弃离开的念头,选择留下来,拿钱改善自己的生活。” 北荒因常年动荡,贫富不均是十分严重的问题,人们迫切地想离开,也只是想追寻一个更安全、更公平的生存环境。但若身边的危险拔除,自己还能领到一笔银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时候,谁还愿意跋山涉水去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呢? 这样一来,愿意留下的人们会越来越多。 “大师兄,”路丹绪像不认识一样看着他,“我才知道原来你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方少钧责备地看了师弟一眼,真心实意对谢见欢道:“大师兄考虑的实在是周全又精妙,师弟受教了!” 谢见欢对各种赞叹欣喜的目光无动于衷,直到看见沈不渡脸上也挂着赞赏的笑意时,心里才松了口气。 其实这些,都是沈不渡教他的。 魔族生来无情无义,刻薄冷血,不知廉耻,想他初来这世间时,连人话都说不清楚,字也不识几个,哪里是出谋划策的料子呢? 知廉耻,守法纪,懂恩义,明善恶,全都是沈不渡一点一点,言传身教给他的。 如果没有沈不渡,谢见欢不敢想象自己今天会是什么样子。 “那么对于北荒境内的平民、富户和修士,就按谢少侠说的处理。”韩诚道,“我认为最难处置的,是那些猖獗多年的恶徒。” 从韩亮那个年代到今天,北荒不知流放进来多少恶人,这些恶人有的勾结抱团,狼狈为奸,有的互相厮杀,强者吞并弱者,如同养蛊一般,已经在阴暗中滋生出无数难以拔除的毒瘤。 像改邪归正之前的狂狼帮还是好处理的,虽然人数多,但收拾起来也相对容易;但像赵家堡赵霆那样的就麻烦了,他们称霸一方,实力不俗,就算韩诚亲自出马,也要费一番功夫。 更别说这样的土霸王,在整个北荒恐怕有十几个,一个个打下来,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不然,直接禁止这些人出境?” 但想想就不可能。连平民都能走,他们却不能,无疑是在这些恶徒头上点火,把他们烧急了,闹起来更是个麻烦。 “这些人多年无人管制,已经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放出去不行,留下来也不行。”沈不渡说。 韩诚难免有些愧疚,低声道:“是我后来没再去管他们……如果一开始加以控制,到不了这个地步。” 只是后来他的姐姐被恶徒害死,韩诚心灰意冷,不杀尽他们都算好的,更不可能再去费心思辖制他们了。 沈不渡倒不认为是他的错。韩诚又不是圣人,这种反应完全是人之常情,不能求全责备。 路丹绪:“那怎么办?杀了以绝后患?” “杀了有些可惜,我更倾向于回收再利用。”沈不渡说。 众人:“?” 很快,他们就知道沈不渡说的“回收再利用”是什么意思了。 首先,他让韩诚以及谢方路四人组团,去把这十几个土霸王绑回来。 杀死有点麻烦,但只是打晕扛走要好执行一点,更别说这四个人个个都是好手。 于是,在北荒叱咤风云多年的霸王们惨了。 本来一个个在家里左手数着金子,右手抱着美人正开心,结果突然听到自家上空飘荡起清脆的竹笛音,霸王们一个激灵,直觉有不对劲,吩咐小弟们去探查情况,却发现小弟都被那笛子给吹晕了! 与此同时,大门被哐啷踹飞,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男人一言不发的闯进来,一个拿剑,一个拿铁链,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狂揍! 能同时抵挡住谢见欢和韩诚的土霸王是不存在的,大部分都是坚持没几招就被揍晕了,偶有几个特别狡猾的,趁机从早已留好的暗道里逃跑,正乐滋滋夸赞自己机智时,只听“呼”地一声,身后几支惊雷箭风驰电掣般追来,擦着他们的皮肉将他们精准地钉在了地上! 于是不出三天,北荒谣言四起,说有个新崛起的四人团伙,比有史以来任何一个霸主都要丧心病狂,因为他们专挑霸主下手,有多狠打多狠,甚至打完之后还要拖走,不知道运到哪里去分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