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疯了(重生) 第96节
慕筱筱被关在宸王府西殿直到腊月初二,被放出来后回到慕家哭哭啼啼,闹着要慕垂远去宫里请求退婚。慕垂远爱女心切,出了正月后,见六皇子仍旧被囚于皇子府,天意毫无转圜的余地,终于带着宋氏求到了宸王府。 这次楚寰根本没有让他们父女相见,而是直接以非常时期宸王府不接待外客的理由将人打发回去了,然后转过头,他与慕笙笙两个人依旧每日弹琴下棋,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三月初,到了一年一度的朝贡时分,大燕国皇室经历了一番洗牌,二皇子拓跋弘登基为大燕王,他自然不能亲自前来,于是派了使臣前来纳贡。皇后将文书也送到了宸王府一份,要楚寰与慕笙笙同去接受大燕国使臣的觐见。 于是两人借着“不能参与法光道士”一事避不出府的理由不好用了,只好收拾收拾乖乖前去。 上次拓跋弘身为二皇子来朝时,提出的一系列要求着实令大夏朝中众人反感,因而此次皇帝口谕,在宫中太极殿接受大燕国的觐见,并减了一倍的人。 慕笙笙与楚寰相携而至时,其余人都已经到齐,以礼部尚书为首的几位侍郎,阮岑安带着姜晗等一众鸿胪寺官员,除此之外再无旁人了。 众人都到齐后,便宣了大燕使臣进殿。 “宣,大燕使臣进殿!” 宫人尖细的嗓音落地,众人便听一阵奇异的摇铃声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逆光而行,三个人影自外面拾阶而上,为首的人身躯娇小,玲珑有致,远远看去,便知是个女子。 待走近了,慕笙笙才看清她的模样,一见之下,眸底浮现了些惊诧之色。 最新评论: 【这又是哪位故人】 -完- 第112章 如今是三月,京城里虽不再下雪,但天气乍冷还寒,远远不到着单衣的时候。大殿外走来的三人却均着单衣,张扬的花纹与暗绣,猛兽腾跃其上,确实是大燕的风格,但慕笙笙却觉得怪怪的。 为首的是个女子,身着火红素纱裙,胸前大片的肌肤露于其外,笔直纤细的双腿在走动间若隐若现,额上有暗红色的奇异纹路,乌发一半编成了辫子,一半披散着。腰间盘挂着一串金色的铃铛,随着她走动发出“叮叮”的碰撞声,她面容生的并不极美,但却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她,缓步走来时,如同妖女艳丽勾魂。 “大燕使臣拓跋玉参见大夏皇帝,愿大夏皇帝圣体康泰,国运昌隆。” 为首的女子盈盈下拜,声音绵绵,绕耳不绝。 她姿态恭敬,却并未行跪拜之礼,而是依着大燕国的规矩单手抚胸,微微垂头示意。 再扬起头时,脸上挂了明媚热切的笑意,那股澎湃与火热,几乎能点燃注视着她的人。 慕笙笙赶紧转过眼不再看她,这女子行为妖异,周身透着不同寻常,拓跋弘虽然也肆意散漫,却似乎没有让人觉得异常。心里隐隐浮现一个猜测,慕笙笙定了定神,尽量将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 阮岑安负责与拓跋玉交谈,众人这才知道这位名唤拓跋玉的姑娘是大燕国九公主。 大燕国女子地位低下,一男子可纳多女子为妻为妾,且不受礼数纲常约束,且无近亲回避等规矩,所以皇室血脉多而杂,每每到了老燕王离世时,皇室都是一番厮杀,血流成河在那时并不只是一个形容,而是惨烈的现实。胜者为王败者寇,能在新任燕王手下活下来的兄弟姊妹,都是经历了重重厮杀后的幸存者。 新王始登基,九公主拓跋玉便代王前来觐见,可见她并不简单。 两方唇枪舌剑争论不休,却很难有个什么结果,慕笙笙听困了,开始四处打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捕捉到好几次拓跋玉的目光从楚寰身上扫过。这让她皱起了眉。 大燕国皇室乱套,众人都知晓,他们之前从未听说过有个九公主拓跋玉,看皇帝的样子似乎也是第一次得知,那么大燕国派个女子前来,拓跋玉又时不时打量楚寰,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宫里照旧在九重楼设了宴饮款待,且为了彰显大国风范,皇帝特意下令,此次以大燕国美食为主菜。 然而众人举杯对饮时,慕笙笙却发现,摆在拓跋玉面前的那道大燕国的主菜羊苓汤似乎未有人动过。 席间,阮岑安作为鸿胪寺少卿,自然不能太过冷硬,开口问道:“不知诸位在何处下榻?我大夏京城的天香楼乃是一绝,若还未安排下榻之处,可……” “多谢少卿关怀,我们一行三人确实还未定下榻之所。”拓跋玉开口打断了阮岑安的话,勾唇笑道:“本公主未踏足大夏国土时,便听闻大夏宸王妃乃女中豪杰,十分钦羡,因而有个不情之请。” 这句不情之请一出口,慕笙笙眉心一跳。 拓跋玉将目光转向楚寰和慕笙笙,热情道:“今日得见宸王夫妇神仙玉容,玉儿十分羡慕,所以想请大夏陛下和宸王夫妇允准,让玉儿于宸王府下榻,暂住几日。不知,是否会扰了宸王夫妇清净?” …… 何止是扰了清净。 慕笙笙心道,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这番言论将他们夫妇捧上高位,若是非与她辩驳,倒是不好推拒了。 她顾忌着面子不好直说,楚寰却板起了面孔,目光冷然,薄唇微动:“不可。” 凉凉的两个字出口,一点情面也没留,就连拓跋玉都愣了愣,没想到竟然遭到了如此直白的拒绝。 她闻言眼底越发浮现了兴趣,棕色的瞳仁似乎划过一些危险的光,但碍于楚寰如此不给面子的拒绝,她也没有再多坚持,只随便敷衍着就过去了。 当日未再生波澜,阮岑安安排了众人下榻,此番大燕国进京并没有什么旁的事,约摸着也就几日便启程回京了。 然而那日宴席过后几日,晌午,慕笙笙同楚寰从宫里请安回来后,便在王府门口看到了明艳危险的少女坐在石阶两旁的花坛上,小麦色的纤细双腿悠悠荡荡,脚腕上红色的绳铃随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仍旧穿着一身红裙,胸前肌肤裸露,彰显着活力与热烈。 火红的纱裙与身下的白阶形成鲜明的对比,女子身上带着一种危险与天真并存的矛盾气质,迷人又危险,让人想要触碰又忍不住心生退缩之意。 看到他们两人回来,拓跋玉立刻从花坛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两人面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着,额上的诡异,她笑着看向楚寰:“客人到了门前,总不至于不请进门吧?” 半晌后,慕笙笙盯着在花厅里左看右看的女子,感觉自己都坐不安稳了。她清了清嗓子,开口:“九公主若是不喜欢待在屋里,可以让下人领着出去转转,王府的景致还可一观……” “好啊。”慕笙笙话音没落,拓跋玉就蹦跶到了楚寰面前,故作甜蜜地笑:“你带我去看!” …… 提出这个意见的女子瞬间静默了两息,仿佛被堵住了嘴。 楚寰失笑,但还是起身道:“好。” 慕笙笙默了默,将情绪屯回来肚子里,淡淡道:“……孤男寡女只怕有流言,摘星你也跟着去。” “是。”摘星一边捂嘴偷笑,一边在拓跋玉俯视着的目光里跟了上去。 * 王府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柱,在初春季节是极美,此时虽是三月初,但也隐隐有春风拂面了。 两人行在花园里的青石小路上,一袭红衣的拓跋玉缓步走在楚寰身后,明亮的双眼时不时扫过前方男子的背影,轻点红唇,她默默思量着。 清傲凌人,原来这就是大夏国的宸王。她心中一晃神,快走两步追上了他,轻盈的身姿,粗粗的长辫在她的动作下扬起了几根碎发,她倒退着与他并行,嘴角噙着笑意。 “你在笑什么?”看着面前男子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拓跋玉蹙眉,不满地问道。 闻言,楚寰收了脸上的笑意,抬眼看向她,淡淡道:“没什么。” “你在笑我对不对?” 摇了摇头,楚寰没有说话。他刚刚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答应带拓跋玉赏王府时慕笙笙的表情,那种被噎住满脸透露着不高兴但是又拉不下面子开口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原来她也有这样被逼急了的时候。 “你的王妃很美,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拓跋玉真诚道。 听到慕笙笙的名字,楚寰淡淡抬起了眼皮,对她这个形容不太满意,冷漠道:“她不仅美。” 然而拓跋玉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继续道:“可美也没什么用,天底下美貌的女子比比皆是,美人其实最没趣了,尤其是向你的王妃这种。” 她娇笑着:“大夏的美人矜傲,你有没有见过南……大燕的女子?” 说完,她也不待楚寰答话,接着说:“大燕的女子要比你们大夏的有意思的多,你若知道了我们的好,自然不会再满眼都装着你的王妃。” 如此直白大胆的话,令楚寰愣了愣,但转而,他好似提起了些兴趣似的,眉宇间浮现了些轻佻之意,语气也变得促狭,问道:“哦?果真如此?” 拓跋玉眨眨眼,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面前男子态度的转变。这让她微微扬了扬下颌。 天下的男子都一样,即使是傲立如大夏国的宸王,即使是有貌美若天仙的王妃,也不过如此,自己只需勾勾手,他们就会前赴后继地拜倒在裙下。 到此时,她全然将临出行前国主的嘱咐抛在了脑后,满脑子都是如何征服眼前这个男人。 她停住了脚步,素手轻点,挡在楚寰面前,两人正走到一处繁复回廊之下,旁边干枯的枝丫挡住两人身影,周遭并无侍女小厮,而被派来跟着他们的摘星也早被甩开了。 拓跋玉微微掂起了脚尖,将人抵在石柱边。 清冷的松木香闯入鼻息,拓跋玉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凑到对方唇边,她轻笑一声:“宸王殿下要不要试试……我们大燕国女子的好?” 素手抓紧那人的锦袍,一节玉带被握在手中,拓跋玉的目光寻着他的面庞缓缓摩挲。如此清冷傲然的人,也会如同普通人一般坠入自己的温柔乡,此刻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这个人为她神魂颠倒的样子。 足尖儿轻点,雪白纤细的脚腕上金铃作响,她的眼底逐渐浮现出带着媚意的薄红,棕色的瞳仁一点点蔓延上赤红之色,她樱唇轻启,如同梦魇般的声音在楚寰耳畔响起: “你很爱我,对吧。” “你根本不爱慕笙笙,放过她,和我在一起,好吗?” 最新评论: 【???什么玩意儿?】 -完- 第113章 “你很爱我,对吧。” “你根本不爱慕笙笙,放过她,和我在一起,好吗?” 仿若吟唱着的声音在楚寰耳边响起,带着蛊惑的意味。 她的眼睛逐渐变得赤红,又渐渐恢复成最初的棕色,澄亮明媚,拓跋玉望着面前男子仍旧乌黑深邃的瞳仁,眼底透出不可置信的惊骇。 “这就是你们南蛮人的手段吗?”楚寰微微翘了翘唇角,懒洋洋地道:“不过如此。” 他话音落下,两人身后有脚步声‘沙沙’而来,拓跋玉回首,正对上慕笙笙不满的神色。 “看来南蛮女子不过如此,还是本王的王妃技高一筹。”语气中带着些得意,楚寰不再同她演戏,走到慕笙笙身旁,牵住了她的手。 慕笙笙皱眉看向拓跋玉,心里的不爽这才尽露于面,冷冷道:“我不知你们对大燕做了什么,拓跋弘才允许你以大燕公主身份进京城。但我奉劝你,南蛮的那些手段,不要在大夏用,否则,你会知道大夏的女子有多狠。” 她自认自己的口气已经十分凌厉,但拓跋玉显然并没有被震慑住。 素手轻抚了抚长辫,拓跋玉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故作的笑意,但却扬起了一丝轻蔑:“切,还以为你们两个有多不同,原来也和那些寻常男女一样。” 她撇撇嘴:“丈夫受不了诱惑,事情被暴露后却又悔恨,妻子恼羞成怒,却只敢去怪同为女子的我……” 故意做了个鬼脸,一边嚷嚷着没意思,她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看见那道火红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慕笙笙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转而握紧了楚寰的手,问道:“她方才对你施展时,有什么异常么?” 楚寰回忆着方才那种晕眩,仍觉心悸:“她的眼睛是赤红色的,有铃铛声……” 说着,他摇摇头,颅内撕裂般的痛席卷上来,叹气道:“她这魅惑术当真厉害,想来即便我没有中术,也受了影响,竟然没有办法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了。” “这等邪术定然是伤身的。”慕笙笙定了定神,待他缓过了精神,两人商议,怀疑法光道士也可能是来自于南蛮,此事需得请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