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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他有,唐元也应该有,等她想清楚了再给他说吧。 只是甫一舒展的眉头,在想到照片的存在时又蹙起。 也不知道唐元招惹了什么人。 唐元在宋再英的卧室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我?” 揉了揉鼻头,唐元缩到宋再英的被窝里,她裹了裹毯子,打开宋再英的平板开始看电影。 她挑了部喜剧片,这部喜剧篇很烂,所谓的笑点全都是靠背景乐里那夸张的笑声烘托。 但耐不住看它的人心不在焉。 只是想借它嘈杂的背景乐遮盖住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水声响了十来分钟,宋再英裹挟着一身的水汽从浴室里出来,他用浴巾擦着头,也不逼开唐元的目光,径直坐到床沿,低头擦拭着头发。 他的背部线条随着动作,如山峦起伏。 唐元有些口干舌燥。 “喂,也不用一直看着我吧。”宋再英挑了挑眉,转过身来:“你那眼神,如芒在背的,我很不适应诶。” 唐元舔了舔唇瓣,殷红的舌尖一闪而过,就如同狡黠的猫。 她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宋再英背后的伤口,她面不改色地指着宋再英满背的刀疤,问:“你知道芯片埋在哪里吗?” 宋再英收敛了笑意,他沮丧地擦了擦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笑了笑,道:“我怎么知道”。 他几年前在会所里,挨了黑刀。 是真的刀,切在他身上,他疼晕过去。 在手术台上醒过来的时候,背上都是数不清的刀疤,纵横交错,而李佳亦就坐在轮椅上,对着他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 那牛排鲜血淋漓,是宋再英在条件极差的时候,才会选择的食物。 但对方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显然不会是需要被迫吃生肉的。 他只是被告知身体里埋了芯片,但到底有多少,在哪个伤口里,就不得而知了。 “我身上有这么多伤口,哪知道那东西被埋到了哪里。”宋再英将头擦了个半干,就从床头柜里拖出吹风机。 嗡嗡的响声传来,宋再英坐在床沿,突然感到身后的床垫下陷,下一刻,微凉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接过吹风机,平静地替他吹头。 唐元熟练的手法,伴着吹风机的暖风。 很舒服。 “你真的一点都不像唐家的小千金。”宋再英耷拉着脑袋,温驯地跟着唐元的手掌摆动:“不过如果你去开个发廊,我就专门来找你洗头吹发。” 唐元扶正了宋再英摇摇晃晃的头,关掉吹风机,将其放回原位。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宋再英拨了拨头发,回头,发现唐元正往被窝里钻。 雪白的足就如同两团雪。 宋再英伸手,握住唐元的脚踝。 湿热粗粝的手掌猝不及防地贴着唐元的脚踝,唐元顿了顿,回头看了宋再英一眼。 视线交接。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拥抱,接吻。 两只蝴蝶在纯色的海洋里,交叠在一起。 唐元的脸上沾染着汗水,宋再英覆在她身上,她仰头,短发窸窸簌簌地滑落到床沿。 “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死在这里?”宋再英挑了挑眉,戏谑道。 芯片不由他控制,也不知道哪一天李佳亦会终结他地性命,那块芯片也许就埋在哪条血管的附近。 只需要对方轻轻动一下手指。 他就会死。 只不过是自我调侃的话,唐元却骤然睁开阖上的眼,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你下次再说这句话,就去出家。” 别再和她干这种事。 宋再英眯了眯眼,抓住唐元的小臂,钳制住她,露齿笑道:“那我可舍不得。” 食髓知味,他可不会随便停止。 陈沧啮咬着手指,他看着心电图上的起伏。 布满红血丝的眼,焦虑中又带着癫狂。 “都怪你,唐元,都怪你。”陈沧抱着头,自暴自弃地朝着空气咆哮道:“我明明没有那么在意,如果不是你第一次接近我,如果不是你第一次接近我……” 陈沧知道自己有点病了。 他不正常了。 但是那有怎样?没人知道,只要他能干干净净,一身清白地走出家门,没有人会怀疑他的。 窗明几净的房间,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清脆悦耳。 蓊郁的树木透着旺盛的生命力,李佳亦坐在花园里,喝着碧螺春,他戴着防蓝光的眼镜,瞥了眼视频上那个濒临崩溃的疯子。 “半成品也是要发挥价值的。”李佳亦呢喃了声:“不过,要是真相被小家伙知道的话。” 他的喉结滚了滚,呷了口茶,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估计会气炸吧。 陈沧抖着手,他看着面前这台电脑。 那个人给了自己遥控器,又在今天把这台监视宋再英身体状况的电脑送过来,简直就是把想让他当替罪羊这件事写在脸上了。 “呼,”陈沧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行,我还有未来。” 他辛辛苦苦考到这座城市,不应该是只为了这对男女的。 他该放手的,实在想要的话,等到羽翼丰满了,再回来强取豪夺,也不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