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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音说:“那我开慢点。” 韩征说:“不急。” 一路话并不多,却完全不觉得尴尬,热热闹闹一整天,好不容易能安安静静待一会儿,两人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独处。 放慢思绪,可以有空想一想这几天的事,想一想早上的那个吻,也想一想之后还走不走,怎么走。 时间却比想象中流逝的更快,车子早早被分流,沿着指示的方向,司音停车入库。韩征先一步下车帮忙开门,她轻声道谢,将高跟鞋摆在地上。 两条腿自蓬松的裙摆下伸出来,笔直雪白,她弯腰去勾起后跟,俯身再起时,恰好落进他深邃的一双眼中。 韩征一手撑着车顶,再看了一看她,忽地压低身子吻住她唇,一手托住她后脑,轻柔地压向自己。 舌头探进来前,他叹息着说:“司音,我想了一整天,早上的那个吻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了。” Chapter 19-21 多年后的第一次接`吻,是在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有人闯入的公共空间。 司音被大脑内横冲直撞的血液荡涤得完全不清醒,更不必提身前这个紧紧将她锁死在怀的男人。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而当起初的浅尝辄止,唇与唇的碰触后,那股熟悉的、久违的酥麻过电般传遍全身后,一瞬的失魂落魄又让她不得不放弃抵抗。 狡猾的猎手随即在她愣神的时候攻城略地,咬住她微微发颤的嘴唇,不打招呼的恣意闯入,然后牵着她僵直的舌头忘情吮咂,。 门外脚步声来来去去,陌生的声音对话交谈,时不时的有一阵笑声。 他们不会知道在一墙之隔,木门之后的这方天地,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正在忘情的深`吻。 司音因思绪回溯而勉强恢复一点神智,两手推着他肩膀欲要挣开,随即被力量悬殊的男人轻易化解。 直到身体发烫,神思燃尽,忽然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司音敏锐察觉,着急之下狠狠咬了下面前的韩征。 韩征一个吃痛,立刻将她放开,拽着西装下摆坐直身子,恢复平时道貌岸然的模样。 沈珏刚一进门就吓了一跳,说:“韩翻,司音姐,你们在这儿啊,我刚刚到处找你们!” 韩征黑着脸,架子十足的“嗯”了一声,面前司音正蹲在地上拣东西,见到来人,装作毫不经意地说:“我在给韩翻化妆呢。” 沈珏一瞧韩征比昨天还夸张的脸就只想笑,说:“化吧,化吧,韩翻,我直接上会场等你去。” 沈珏边往外走边吸鼻子:“咦,这里面什么味啊?” 韩征拿大拇指擦了擦舌头,满脸不满地看着司音道:“一股血腥味。” 这日早上,大名鼎鼎的韩翻顶着一张面具脸坐到了长桌边,往日里低沉醇厚的嗓音仍在,只是在发卷音的时候总带着一点别扭。 沈珏在后台听得心惊肉跳,说:“韩翻这是怎么了,偷偷含着一块口香糖吗,说话怎么糊里糊涂的!” 司音听得汗涔涔,沈珏那一双亮堂堂的眼睛已经扫到她脸上,指指她嘴道:“司音姐,你今天嘴巴怎么肿了,不过挺好看的,比平时更饱满了。” 司音本能地避开她视线,摸了摸自己嘴,道:“哦,这个啊,没事的,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了。” 沈珏点头,说:“原来如此……不过不对啊,司音姐,睡得不好不应该是眼睛肿吗?咦,司音姐,你去哪儿呢?” 司音打断这场尴尬的对话,抢在一个特殊的地点,打开镜头盖,在电量耗尽前,记录眼前发生的一切。 韩征身上有伤,脸上青肿,一旦开始工作,便是全心投入,挥洒自如。 而记忆之中,似乎只要他想做好一件事,便永远可以披荆斩棘一路向前。 韩征要做翻译这件事,亦是自小便有的志愿。至于这念头的缘起,则是跟他的一件往事有关。 在韩宅,他书桌上的一个相框里,有她母亲抱着他拍下的一张合照。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穿一身放在今天亦不过时的白色长裙,神情平和而餍足。 关于母亲的往事,韩征起初一直不愿意提。 直到要搬去大学宿舍的那天,司音帮忙整理行李,意外发现桌上的相框不翼而飞,问到这事的时候,韩征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说:“你自己去看。” 原来他将相框摆在衣服的最上层,预备带进学校宿舍,蹲到她身后的时候,他一双手搂住她肩膀,指着那照片上笑容温婉的女人道:“我妈妈以前是个翻译。” 司音将身子轻轻贴住他,说:“我听人提到过。” 韩征说:“她是很厉害的高翻,一有重要任务,领导想到的第一人永远是她。她以前跟我说过,跟我爸爸也是工作时认识的,不过那时才刚初出茅庐,是个毫无经验的新人,见到我爸的第一眼,紧张得连招呼都不会打。” 司音想了想,说:“也可能是头一眼就喜欢上你爸爸,所以害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个词怎么形容来着,一见钟情。” 韩征挠她痒痒肉,说:“那你对我是不是一见钟情,见我的第一次也是一言不发,等到我给你出头,被我爸罚得颜面尽失,你这才屁颠颠地跑过来,背着所有人给我送外套。” 司音痒得直往地上坐,说:“阿征,别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