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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排第二的卢春草,容貌清丽,气质大方,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不管往哪里站,人家都会说她是大家闺秀,而不是小家碧玉。 秦琬的目光不过落在卢春草身上一瞬,便收了回来,卢春草见着秦琬,却下意识摸了摸手腕,确定空间在,才能沉住气。 她一开始想得很好,空间在手,脂粉铺子不愁,女人钱么,总是最好赚的。匍匐在权势下,为了活得更好,主动去做了秦恪的妾之后,本以为仗着龙凤胎,怎么着也能略得些体面,却连抚养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够,为这件事险些被秦恪赶出去,连个名分都没捞着。 直到那时,她才明白“玩物”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的空间除了灵泉水和自己种植的一些瓜果蔬菜之外,便无他物,自打明白若无后台,莫说自己站不住脚根,铺子会被人夺了,甚至她的命运也会很惨,她便向现实屈服了。待到被秦恪发落,昔日结交,与她关系甚好的人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后,认识到权利重要性的卢春草终于收起了属于穿越女最后的骄狂,伏低做小,总算换回了秦恪的“回心转意”,或者说,沈曼不愿让人说夺人子,才挽回了卢春草孤老院中,无人问津的命运。 待到秦恪做了太子,瞧着如今的局势,卢春草狂喜,心道沈曼生不出儿子,哪怕她做了母后皇太后,我的儿子若是登基,我也能混个圣母皇太后当当吧?谁料美梦还没做完,教导规矩的女官就残忍地打醒了她——历朝历代,就没有两宫皇太后并列的事情,只有嫡母没了,皇帝生母才有可能做太后。 再一问宫妃的品级,卢春草险些没哭出来。 她本以为自己的儿女龙凤双生,祥瑞非常,大概因为在母体中就一直被灵泉水滋润的缘故,无论样貌还是头脑,两年多下来,谁都能看出不凡。自己容貌出众,温柔小意,泡的茶水,拿的瓜果,都比旁人的好。秦恪应该能感受到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照,觉得在自己这里比哪里都舒服,恰好沈曼身体时好时坏,不能理事,自己封个皇贵妃,副皇后,打理宫务,教养子女,尊荣无比。结果呢?还是那句话,无论本朝还是前朝,都没劳什子的副皇后,皇后就是皇后,妃嫔就是妃嫔,地位犹如天堑。何况大夏从得是周礼,后正位宫闱,同体天王;夫人坐论妇礼;九嫔掌教四德;世妇主丧、祭、宾客;女御序于王之燕寝。 这是什么意思呢?按照在这方面偏执到丧心病狂的夏太祖定下的解释,皇后若是没了,皇帝可以直接迎娶新皇后,也可以扶正妃嫔做继后,但要扶正,只能扶正“坐论妇礼”的三夫人之一,哪怕是“掌教四德”的九嫔,也得象征性地做个正一品的三夫人,才能再做皇后。当然了,只要按顺序来,时间间隔多短都行。 卢春草也不是笨蛋,东宫妃嫔分良娣、良媛、承徽、昭训、奉仪五等,她和郑氏都生了儿子,才是正五品的承徽;李氏跟了秦恪二十多年,平素循规蹈矩,女儿都生了两个,才勉强捞到一个良媛。等到秦恪登基,能封妃的估计就李氏一个,她们这些人……九嫔怕就到头了。 事实上,能做九嫔,已经是不错了。卢春草可没忘记有两个词,一个是“去母留子”,一个是“子贵母死”,万一眼前这对母女动得是这种心思……灵泉水再怎么有用,终究不能让她刀枪不入,空间虽好,却不能带人进去,她一个人在里面待几小时还可以,待上百八十年的,绝对要疯,但对外界来说,那不过是几个时辰而已。 卢春草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才发现,自己荣华富贵的希望,仍旧系在秦恪身上——只要他能活得长一点,等自己的儿子长大就好,再过二十年,秦恪六七十了,自己的儿子二十出头,岂不妙哉?若是沈曼一直病怏怏下去,谁熬得过谁,那还用说么?看样子,空间中的灵泉水,少不得贡献一些出来了。 秦琬知卢春草在琢磨事情,但她是什么人,岂会将区区一个妾室放在心里?故她先笑着与李氏寒暄了几句,絮叨了两个姐姐的封号马上就下来,一切都好,又问了问李氏家里的情况,听见李氏的兄弟们虽已置办下了不错的田产,却仍旧老实巴交地做着田舍翁,连经商都不敢,唯恐被人说“与民争利”,不由笑道:“阿娘素来说你谨慎,一直叨念着说要抬举你娘家,我琢磨着,他们一直白身也不好,到底是两个姐姐的半个亲戚,这样吧!你的哥哥是一家之主,约束族人本分不闹事,十分难得,我去禀了圣人和阿耶,赐他个官身,就宣德郎吧!正七品下,也算给你做脸了。你的侄儿、侄孙们,挑一两个聪慧的,也好进国子监读书。” 第三百四十七章 封官赐勋 沈曼含笑听着女儿赏给李氏娘家兄弟官身,并不当做一回事。 宣德郎名字好听,却是散官,也就是说,有官名而无职事,朝廷只负责发俸禄,别的一概没有。莫要说与沈淮的权势相比,哪怕是刚走马上任的沈家两个亲卫,论品级也不比李家大郎低,权势更是一天一地。 一个官身,一份俸禄而已,沈曼身为高门贵女,出嫁十里红妆,先做皇长子妃,又做太子妃,哪怕十年颠沛流离,眼界气度却没损半点,并不将这点小事看在眼里,反倒觉得女儿做的很好。区区一个散官,就给自己挣了份贤名,何乐而不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