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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不考虑原料的话,这一幕还有点类似炖骨头汤的感觉。 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这么想。一种无可忽视的预感告诉他们,有什么东西就要从漩涡的中心出来了。 一个在这种不算太冷的天气里仍然披着厚重的深红色绣金纹斗篷的老人在同伴的搀扶下站在敞开的直升机门前,他有着一头花白干枯的头发,和一双与苍老的年龄不符的、一点也不浑浊的璨金色眼睛。 搀扶着老人的年轻人也低头看着脚下的大海,难掩恐惧地问道:“他想要做什么?” “应当说他已经做了什么。” 老人淡淡说道:“联邦或者教廷里,应当是有虫族的内应。” 年轻人露出愕然的神色。 “贝诺西海下方的神骸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但是现在看来,阿瑟不仅知道它的存在,甚至在利用那躯体的程度上比我们更胜一筹。” 说完这句话,老人转过头,看向人类大部队的后方:“莎伯琳娜那个女人也来了,没想到我睡了整整五年,她仍然坐在执政官的位置上。” 这个话题不太好接,年轻人尴尬又难堪地赔笑了一下。 “她是来做样子的?还是……” 沉默片刻,老人不再针对莎伯琳娜发表意见,而是一撩衣摆,就这么跪在脏兮兮的直升机底面上。 搀扶着他的年轻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知所措地也跟着跪了下来。 老人没有理会他的动作,直接闭上眼睛开始向着不知名的存在祈祷。 随着他的喃喃低语声在夜风呼啸的上空响起,水下的生物浮出水面的速度一下子减缓了。天上的月亮好似又变大了一圈,像个亮晶晶的盘子,倒扣在深蓝色的穹顶上。 跪在老人身后的年轻人明明离得那样近,却无法听清也无法理解老者口中吐出的字句。他只看到被风吹散的乌云再次笼罩过来,偏偏一点也没有遮挡住那轮明月。而银白色的电光正在云层里穿梭,发出爆裂的声响。一霎那,漆黑的夜幕被闪电划破,恍若白昼,连眼前似乎都被白色的光占据着,吞噬了周围黑夜里的一切事物。 蟒蛇般的惊雷落在越来越颠簸的海平面上,仿佛一只白色的海鸟一头扎进水里。水下的生物感觉到了威胁,猛然间剧烈挣扎起来,而被幼虫们拱卫着的苍白骸骨却在大自然的淫威下纹丝不动,如同被铁钉贯穿钉在那里一样。 年轻人扎大嘴巴,无意识地发出惊讶的喊声,他的声音在雷声中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就连周围喷火装置和发动机引擎声都显得悄无声息。 不知什么时候,另一架直升机停在附近,莎伯琳娜·格维拉站在上面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安东尼奥的声音也没有人能听见:“这就是他用难以清醒的代价换来的力量吗……” 阿瑟找到一处克明廷镇河岸边缘的长椅坐了下来,眼中是纯然的兴奋与期待。 “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个声音从他身侧不远处传过来。 “您来了。”虫子微笑着说道,“我以为您会留在首都星庇护那群人类。” “你以为?”阿撒托斯挑起眉,他看上去虽然不太友善,但也不怎么生气。 “我本来以为我很了解您。”阿瑟站了起来,躬身行礼,“但是看来您更换了身体之后,就连行事习惯也有所改变……还是说当初我认识的您也不是您的真面目呢?或许我试图揣测您的这个举动本身就不现实。” “不过容我问一句,您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他们吗?” 阿撒托斯觉得自己没有误会阿瑟的意思。 虫族的统治者似乎觉得他会对所有人类一视同仁? 过去的他到底做了什么,居然给这位看上去也不傻的智慧生物留下这么博爱的印象? 他实话实说:“不,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没有因此冒犯您的话,那您今天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瑟看上去真的很困惑,阿撒托斯也很好说话地解释给他听:“你不应该对伊戈尔的朋友动手。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我知道他很难过。这是你的错,因此我来找你解决这件事。” 阿瑟愣住了。 他看上去完全没想过这个理由:“您觉得那个人类会因为这件事感到难过,所以您就来了?” 虫子的语气太不可思议了,阿撒托斯觉得有点不爽,感觉自己喜欢吃甜食的小癖好被轻视了一样:“这很重要。如果你的死亡能解决麻烦,那么不如一劳永逸。” 站在他对面,看上去就像个普通人类一样的虫子嘴巴张开又闭合,好一会才说道:“我的死亡不能令战争停止。会有下一任虫皇接替我的位置与思想,掠夺的本能可在我们的灵魂里,除非我的最后一个族人湮灭在宇宙里,否则结局永远不会被改变。” 话音刚落,阿瑟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来了。 与此同时,某种对从理应当未发生过的‘灭族’的恐惧令他的身体微微战栗,仿佛在下一刻,距离他几米远处的看上去沉默寡言心平气和的神明就会撕开自己易于相处的假面,将赤|裸裸的冰冷的真实暴露于所有生物眼前。 怎么会这样? 他颤抖着心想,一幕幕带着难以抹除的血色的画面飞快闪过他的记忆深处,比任何想象得到的恐怖场景还要难以描绘。这些画面他根本从未经历过,却历历在目真实的可怕。 阿瑟自己记忆中的阿撒托斯尽管说不上仁慈,但却绝对可以称得上宽容大度。祂很少生气,也很少表露出自己的喜恶,只有在与阿瑟对话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少许不同,这让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确受到了神明的偏爱。他曾经犯过很多错误,有些无伤大雅,有些显得格外冒犯,而阿撒托斯从来没有责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