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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桑浊诛我,你已替我报了仇,如今他只是一个躯壳。对我没有威胁,即便有,你必然会第一个发现。以后若找到桑浊其他散落的血肉,有他在,也更好处理。” “总而言之,前世你帮我报仇,我很感激。但这孩子,先让他留下以作观望,你看如何?” 这些血肉的存在怎么说也是因为银眷帮自己报仇引起的,姜染觉得,自己对此也有责任。 白文星在一边听地频频点头,轻轻扯了扯银眷的衣袖,“先生说的对,有我们在,即便他真的有威胁,又能翻地起什么风浪呢?” 说罢,便朝着那孩子送去了属于飞升境的威压,以示警告。 那孩子身上套着姜染宽大的衣袍,感受到威胁,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原地,满脸害怕。 姜染走过去,牵起他的手,“那你还叫桑浊可好?” 桑浊看了看银眷,又看了看白文星,那两位在姜染看不见的地方,都对他怒目相向,给孩子吓坏了,抱着姜染怎么也不肯松手。 “我来我来!”白文星自告奋勇地把小桑浊从姜染身上巴拉下来,掐了掐他圆嘟嘟的小脸,咬牙切齿道:“那从今日起,我就是你姐姐了!” 白文星压低声音,管他如今才几岁,听不听得懂这些话,先告诫一番:“你若敢让先生流一滴血,我便让你灰飞烟灭。” 姜染走在后面,看见小铃铛与桑浊亲密无间的样子,十分欣慰。 此时,丹田之内再次传来剧痛。 差点忘了,他这颗内丹,还是布满裂痕的状态。 姜染两手捂着丹田,微微弯下了腰,银眷最先察觉到姜染的痛苦,立刻输送妖力帮他补丹。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嚓”的一声脆响,姜染这颗可怜的内丹,又一次碎裂了。 剧痛袭来时,姜染隐约看到前方宫道上迎面向他走来一个虚影。 那虚影脸上贴着三五层浮动的宣纸,宣纸虽然一直在浮动,却总能挡住他的脸,纸条上好像有字,但他看不清到底写着什么。 虚影手里捧着一个玉石托盘,向皇宫深处走去。 在路过姜染身边的时候,那虚影竟然隔着时间的落差,朝着姜染这一处微微扭头,看了一眼。 而姜染此时也看向那虚影托盘里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块血肉。 原来,业帝身上的那块血肉,是这样被送进宫里的。 那这个虚影又是谁? 姜染来不及细想,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银眷和白文星只顾着担心姜染了,根本没注意到那个转瞬即逝的虚影。 …… …… 姜染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五日后了。 他身上的伤好地很快,只是这内丹,还要靠他自己凝聚。 有了先前的经验,姜染的第三颗内丹凝地很快,彼时韶则正在登基,受满朝文武跪拜。 大业皇宫之内,忽然一道金光直冲天际,惊地朝臣个个合不拢嘴。 “这金光,前几日臣好像见过……” “对对对,陛下,这难道就是您所说的那个,降服妖孽的恩人?” 大业皇宫前几日出现的异像,总要对人解释,于是韶则随便编了个妖孽霍乱宫闱,幸有恩人相助,斩妖除魔,救世于危难的说法。 这些话又被传到了民间,将姜染传地越来越神。 有人说姜染是能人,也有人说,他是仙人,也救了皇帝,救了宫里的所有人,更是整个大业的恩人。 “不知……可否让我们见见?老臣也好当面谢恩?”除去太后一党后,萧元思如今地位稳固,一心辅佐皇帝。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新帝,毕竟他们也想亲眼见见那个拯救了大业的恩人。 端坐在龙座上的韶则在众目睽睽下,不免紧张,一紧张就更拿不定主意了。 案台上装镇纸的铜牛看不下去了,用蹄子踩了踩韶则的小指头,小声提点他:“见!让他们见!” “嘶……疼!”韶则一脸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小指头。 韶则刚刚登基,地位还不稳固,他出生时处处祥瑞,那登基时也必然要有个什么说法,才能配得上他的天命。 陆乾帮韶则谋算了一番,仙人护佑的说法好像也挺不错,于是就这么把姜染给卖了。 韶则俯身,小声与他探讨,“这事要不要先问过先生?” “问姜染?不用,他最好收买了,你且把耳朵贴过来……” 底下的老臣久久等不到皇帝的回答,纷纷抬头观望,只见新帝一个人埋在桌子上,嘀嘀咕咕什么。 臣子们也在底下交头接耳,“莫不是新帝受到惊吓,精神有些失常?” “莫要胡言乱语!”萧元思打断了老臣们的猜测,但暗地里还是不太放心地求了几张符,让内侍们放在韶则的枕头底下辟邪。 而此时在甘泉殿刚刚晋升成功的姜染,重新打量着自己这颗内丹。 第三次凝的这颗丹,好像不一样了。 丹分三层,里层是淡蓝的内核,中层如瀚海烟波,被深蓝的妖力环绕。 外层……竟然包裹了一层白色的异火? 姜染催动妖力,在周身流转了一圈,除了修为稍有提升之外,其余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至于那层白色的异火,姜染觉得应该是他最后的那一剑斩下后,剩余的异火随着妖力的流转,阴差阳错地到了他的体内,他又正当在重新凝丹,便有了这样的奇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