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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邑在一旁听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怪不得他家隔三差五就丢东西,丢失的还都是一些他用过的东西。 他可以理解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但像谭幽这般……难免让人畏惧。 “她一门心思要嫁给储家公子,结果成婚那日,连人带轿栽进了溧川里,一命呜呼了,你说是不是天意弄人?” “这可不一定!对她来说是天意弄人,对人家褚公子可是一桩天大的好事,你想啊,这样可怕的妻子,真要是娶回家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其实储邑也和谭幽一样,打小就知道自己是有未婚妻的,可他从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去了解的自己的未婚妻。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谭幽在结婚当日死在路上不假,她对自己一往情深,甚至死后附身纸人,只为告诉他危险来临,让他快跑,她对自己用情极深,可自己却无法对她作出回应。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帮谭幽以亡妻的名义立碑。 贺舒霆在背篓里听了谭幽的事,第一次闭上了嘴,他近来觉得有些困倦,想要倾诉的欲望降低不少。 另一边,姜染打听完所有的事后,来到银眷面前,问了一些问题。 “我看了他们手背上的那个眼睛,那眼睛能把自己看到的东西与他们共享,所以这些人都觉得自己的视野比以前开阔不少。” 他思虑了一番,继续问银眷,“你对妖类之间的寄生之事了解多少?” 为了向姜染把寄生之事解释清楚,银眷拉着姜染来到了溧川旁的泥滩上。 “我所知道的寄生之事,大多只在妖类与妖类之间发生,妖类之间有时候为了生存,确实会互相寄生,互惠互利,共同生存。” 说到这里,他随意一抓,姜染面前的泥滩里,忽然钻出一只像蜗牛一样的小妖。 这只妖修为很低,是银眷为了演示给姜染看,随手拘来的,此刻它正竭尽全力地将自己软趴趴的身体钻进土里,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壳。 小妖的身躯埋在地底,只在地面上露出一个壳,他载着背上的壳在地面上随意穿行。 “就譬如这一只土妖,他这一族擅长土遁之术,常年生活在地底。” 为了让姜染看地更清楚一些,银眷随手往他的躯壳里注入一些妖力,帮它开启了灵智。 他抓着土妖的壳,将他从土里□□,小小的一只,还没有姜染的手掌大。 土妖软趴趴的身躯不断地挣扎扭动着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看上去倒是个不好惹的脾气。 银眷倒是如他所愿,随意地将他往地上一丢,那土妖虽开启了灵智,却依然十分愚钝,土遁逃走之时,总是分不清方向,不是撞到了石头,就是撞到了树根,将自己折腾地很是狼狈。 “你看,这一族的妖即便开启了灵智,也无法分清东南西北,没有方向感,经常把自己撞地遍体鳞伤。他的壳倒是坚固,可壳里空空如也,他自己也不爱钻进壳里。” 银眷说到这里,又朝着天空处随手一拘,从附近的山上,拘来了另一只小妖。 那小妖已经修的人形,却十分矮小,块头只有银眷的食指这么长。 银眷摊开手掌,那小妖恭恭敬敬地跪在他的掌心里,对着姜染和银眷行礼。 他话不多,看上去却十分聪巧,知道姜染和银眷都是他惹不起的人,赶紧自我介绍。 “小生庄玉泽,拜见二位大人。” 银眷没有理会他,柔声对姜染解释,“你看,这一族类的妖生来就能言善辩,聪敏异常,只是他们的身躯太过瘦弱,承受不住任何风吹草动,像他一样的妖类,都是汲取日月精华修炼,修炼速度比一般妖修快很多,只是为了汲取更多的日月精华,常常需要迁徙,不可在同一个地方久留。” 庄玉泽大致知道银眷是在跟姜染介绍自己,此时立刻接过银眷的话,继续道:“是的,我们这一族类,大多会在迁徙之时夭折,我们的身躯比一般的妖类更脆弱,所以需要在修炼之前,寄生在其他妖类的身上,寻求庇佑。” 银眷随手将庄玉泽放到了那只背着空壳的土妖面前,庄玉泽是个聪明的妖,立马明白了银眷的意思,跪在地上连连叩谢。 “谢谢大人为我寻到了庇护之处。实不相瞒,我这一族,与他这一族的妖天生互补。我可以为他指点方向,他可以为我提供庇护之处,带着我四处迁徙。” 说罢,便叩了叩壳子,与那只小妖说了几句,在得到他的允许后,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的壳里,完成了寄生。 银眷看着这两只小妖离去的身影,告诉姜染,“妖与妖之间的寄生,说到底不过是互惠互利,这在妖族是常有的事,但是妖类寄生在人类身上,却是个禁忌。” 银眷耐心地对姜染解释道:“因为妖类寄生在人类身上,就必然会对人类有所损害,我从未见过妖类完美寄生于人类,所以不管那只眼睛到底是什么,它寄生在人类身上,就已经犯下大忌,而被妖类寄生所带来的危害,会随着时间慢慢展现。” 这些人被寄生的时间尚短,至于到底有什么危害,银眷也说不清楚。 “即便我们放任不管,要不了多久,天罚也会如约而至。” 说白了,那第三只眼睛,断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