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谢襄出现
大颠女人发觉阮玲的异常已经迟了,她整个人因身体不适一头栽进了面前的白色车轴草中,没了气息。 大颠女人没敢惊动旁人,她迅速将阮玲捞起,从城堡的侧门上了楼。 房间的男人刚换了一套燕尾服,正准备下楼,就看到艾丽莎和另一个女仆架着阮玲从旋转楼梯上来。 他的脸从没有表情到凝重,再是担忧。 “怎么回事。” “少主,海云小姐不知怎的,忽然昏倒。” 听到艾丽莎的话,男人眉心一蹙。 “卡尔呢。” 他问,另一个女仆慌忙答话:“卡尔先生正在楼下跳舞。” 男人接过阮玲,朝艾丽莎一声斥:“快快将人叫上来!” 艾丽莎不敢耽搁时间,迅速下楼。 昏迷的阮玲,还是有一丁点意识的。 她躺在软软的床上,迷糊不清地看到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她想努力看清来人,刚抬起手,就被人一把握住,放进了被褥里。 “三个月......” 她满脑子混沌,只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回旋。 可能是听到她在呢喃,对方凑近过来,将耳朵贴近。 阮玲看到男人的脸上已经没了面具,因为眼前太过模糊,依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直到感觉又一个人靠近,她突然昏昏睡了过去。 “她这是溺水后遗症。” 被唤做卡尔的男人,生了一张典型的西方面孔。白皙清瘦的脸颊,多情深邃的眼窝,加上高大的身材,妥妥一枚美男子。 此时,他的瘦白的手上,正举着一根针管。 跟旁边男人说完话,将一支药打进了阮玲的手臂皮肤里。 “这种情况何时能治愈?” “说不好。” 卡尔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向面前的男人。 “她来这里已经三个月了,若不是一直沉睡着,估计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她没那么娇弱。” “瑄,看来你很了解她。” 卡尔突然轻笑打趣。 男人转身,踱了几步,后又回身。 “我以为她头部受伤会出现失忆状态,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昏迷三个月,一睁开眼,整个人看起来毫无问题。” “头部受伤而失忆,那没有医学根据的。瑄,你不应该相信那个的。” 两个人说着话,出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女佣,立刻上前关上了门。 “不过,也说不定。三个月前,或许你不让我给她注射长眠药,估计可能会失忆。但是三个月的休眠状态,足以让一个人在梦中想到很多。” “这倒是我欠考虑了。” “不过,既然这姑娘是属于你的,你还怕她会离开你吗?” “你不懂。” “是,我不懂。” 两人一路下旋转楼梯,去了一楼宾客厅。 阮玲是下午四点多醒的,她一睁开眼,眼前突然闪过纪铭瑄的脸。 自那次在银行遇见,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若说这个男人是他,可那眼神也不对啊? 阮玲坐在床上苦恼半天,才抬头打量了屋内的情况。 复古的装饰,满满的西方气。 直到目光落在书架旁的留声机,她掀被下床,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样的房间,若说是傅迦砚所拥有,她不信。 他那吊儿郎当的性子,跟着文雅的气质根本就不相符。 她想要在房间找出蛛丝马迹,却不想碰倒了红木桌上的酒杯。 鲜红的酒液片刻间,浸湿了桌上摊着的一本书。 她一惊慌,赶紧去拿纸巾擦拭,却没找到纸巾,倒发现了那张银色的面具。 它正静静地躺在书架上,下面还垫着一块布。 一时间,阮玲忘记去处理被酒汁打湿的书籍。 她拿起面具,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 忽然,灵机一动。 男人取下面具,不正是她看到他真容的好时机么。 想到这里,她赶紧将面具放回原处,小跑开门出去。 可一开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的两个女仆。 “海云小姐。” 她们没有拦她,只是朝她颔首行礼。 “你们少主在哪儿?” 阮玲睨了两人一眼。 对方马上应声:“少主和卡尔先生,去一楼参加交际舞会了。” 话出,阮玲提着裙摆,沿着旋转楼梯,一路向下。 大厅内,纪铭瑄刚在台上讲完话。 阮玲奔进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冷清的背影。 她看着他离开,恨不得一下子跑过去。 可无奈,大厅宾客众多,男女们正跟着音乐,欢快地跳着双人交际舞。 她绕了好几对,刚准备歇一下,抬头就看到男人在一处小门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似乎正跟什么人交谈,阮玲惦着脚朝那边看。 这边路不通,她又朝另一个方向绕,就好像无头苍蝇一样,来回在人群中穿梭。 终于,角度问题,让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跟男人说话的人,她不陌生,正是有过数面的谢襄。 他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眉目间一笑,仿佛初晴的太阳。 既然谢襄认识,那到底是傅迦砚还是纪铭瑄,亦或是纪宣? 阮玲一下僵在原地,对方何时离开的,她都没能察觉。 等她反过神,方才那个位置的两人,早已没了影子。 “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阮玲倏地转身,就看到一个蓝眼睛的外国男子,正温和地对着她笑。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果断拒绝:“不可以。” 对方表示失望,而她已经提着裙摆准备出去。 这时候,她才发现这里跳舞的女人,大多穿着跟她差不多。几乎都是束腰裙,下面呈大摆。 正想的入迷的,忽然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阮玲抬头,对上一张银色面具。 她本来错愕的表情,突然蹙紧了眉头。 “你认识谢襄?!” 不等他说话,她蓦然开口质问。 对方没有回应,而是岔开了话题。 “一起跳个舞吧?” 他疑问的语气,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但阮玲是黑脸的,她讨厌欺骗,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她本能地后退一大步。 再抬头,目光倨傲,带着一丝轻蔑。 她缓缓抬起手,银色的链子露出手腕。 “既然是相识的人,可不该不知道,我很讨厌欺骗吧。” 她的话语,透着一丝戾气。 对方显然不知道,她会这样说。